這麼一聽，蘇念更加篤定，“這就是創造小說的作者，是她創造了我們之前的世界觀。”

    鬱仇聽不太明白，只好吃著菜，充充飢。

    一想到明天就要飛回上京，蘇念着實有些惋惜，她還是不信邪，提議道：

    “我們再去一次空空如也吧，我想再見一次老闆，假如這次還見不到他，說明真相真的不重要了。”

    “好，”林妄附議。

    鬱仇望著滿桌子的飯菜，這兩人都沒吃幾口，眼下好似更沒有進食的慾望，但這些美味的菜餚豈不浪費？

    “行，”鬱仇開始叫喚服務員，“那個，兄弟，這些飯菜都要打包。”

    林妄上下打量鬱仇一眼，“許久未見，你食量大增啊，家裏養豬了麼？”

    “養你啊！”

    “停！你倆別吵吵。”

    蘇念一心只想尋求真相，這兩人要是再喋喋不休，她可能更加心亂如麻。

    待打包完畢，鬱仇大兜小兜的拎著，緊緊跟隨蘇念和林妄的步伐。

    “誒，慢點呀你倆！”

    不是鬱仇不想吐槽，實在是林妄走得快，蘇念比他走的更快，叫他一個雙手負重的人如何是好？

    蘇念之所以走那麼快，是因為看到空空如也那間店鋪好似燈火通明，故而腳步不自覺走得快了些。

    果然，空空如也開門了！

    蘇念此番沒有白來！

    一進店，屋內點著老式煤油燈，其餘四個暗角分別點了蠟燭。

    三人行色匆匆的進店，惹得幾支蠟燭焰火搖曳。

    身著唐裝的銀飾老闆坐在櫃檯前，手裏正把玩著一枚玉鐲，不時用強光手電筒照射玉石的部位，像是在考究什麼古董似的。

    就連蘇念他們進來，老闆的頭都沒抬一下。

    “那個……”

    蘇念剛說話，老闆不夾雜著一絲情緒的語調襲來：

    “來了？”

    像是早知道他們會來一樣，老闆神態自若，依舊擺弄著手中的玉鐲。

    蘇念停下急匆匆的步子，她現在有些惶恐，這老闆是有未卜先知術麼？竟已在這恭候多時了。

    “隨便坐，”老闆的語氣仍舊淡淡的。

    蘇念放眼望去，屋內確實有一張沙發，估摸著可以坐四五個人的樣子。

    她懷揣著膽戰心驚的情緒，與林妄淡定的眸子對視一眼。

    只有鬱仇跟個自家人似的，毫不客氣的坐下，要是再不放下手中的東西，他的手指都快被勒出血痕了。

    沒等眾人發話，老闆終於選擇了抬眸。

    果真是一張清秀乾淨的面容，算不上精緻的五官，但看著很順眼，特別耐看。

    “蘇念、林妄、鬱仇。”

    老闆將三人的名字各叫一遍，旋即掛上一個神秘兮兮的笑意。

    就好像他們是個笑話。

    “你笑什麼？”林妄漠然的望著老闆，心中引出千絲萬縷的疑惑。

    老闆笑意更深了些，他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是總給人一種涉世老練的意味。

    他又說，“三個擁有了自主意識的人，找到我，是想知道些什麼？”

    還真是開門見山，蘇念委實有些意外，明明按照鬱仇的說辭來看，這老闆好像挺厭惡想要知道真相的人。

    但老闆這麼直接，蘇念倒是看不出來他哪裏兇巴巴。

    既然如此，蘇念直截了當的問，“不是說只有男女主會有自主意識嘛？怎麼鬱仇也有？”

    “一上來就問這麼深奧的問題，我怕你們聽不明白。”

    蘇念皺起小眉頭，難不成問問題還要循序漸進，一步一步深入？

    林妄和蘇唸對視一眼，他挑著簡單的問題先問，“勞煩閣下說說小說與現實的關係？”

    老闆的手指十分纖細，骨節分明，尤其是捏著玉鐲，更顯得手指那樣長，他嘴角含著淺笑。

    “你們好像進入了一個誤區，小說並非是小說，現實並非就是真實。”

    得，第一個回答就叫蘇念聽懵了，“老闆你能說明白點嗎？我的智商可能達不到什麼量子、粒子、質子的概念，就通俗易懂一點就好。”

    略帶笑意的歪了下頭，老闆表情微微一亮，“你能提到量子，就已經很不簡單了。”

    老闆竟然誇了她？蘇念有點受寵若驚。

    老闆繼而言，“你們覺得這世上只有一個宇宙嗎？”

    果不其然，林妄覺得他猜對了，“所以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主時空，小說相當於副時空？”

    神秘莫測的搖搖頭，老闆的眸子更加深邃，“非也，哪有什麼主次之說，我更願意把世界的概念上升到宇宙層次。我們，生活在一個多元宇宙裡，現在所處的這個宇宙，就是現實嗎？”

    行叭，蘇念覺得這個真相於她而言就像聽天書，“應該是吧。”

    老闆又神秘的笑了，“那我問你，平日裏的夢中是不是有過熟悉的場景，偶爾有一天你會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很真實，好像在哪見過？仔細一想，竟是在夢裏，這叫預知嗎？”

    “這不是叫預知，”老闆莞爾一笑，“這是你的現實傳遞給你的資訊。還有一種情況，你明明知道夢裏的場景是哪，可偏偏夢裏的事情不切實際，壓根不可能發生，但你夢到的東西就是很真實，就好像近在眼前。這叫夢嗎？”

    老闆自問自答，“或許不是，這可能是多元宇宙裡的某個你，正在發生的事情。但那麼多宇宙，就一定都有你嗎？那可不一定。”

    “我好想有點明白了，”蘇念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所以我小時候做了個遇見小說裡林妄的夢，那可能是小說中的我正在發生的事情，然後……嗯，那是怎麼傳遞給我這個資訊的呢？我手上的鐲子嗎？”

    “不，傳遞給你資訊的東西就要牽扯到量子領域方面的知識，不過淺顯一些理解，量子可能存在某種時間記憶，這些資訊會透過量子波動而發生傳遞，當然，我不是專業的物理學家，有些地方興許會有理解偏差，但我想說的是，你們要接納多元宇宙的概念，因為有人正在肆意破壞多元宇宙的穩定性。”

    蘇念前半部分是壓根聽不懂的，她真後悔沒把劉瑾年拖著來，或許他能聽懂，還能糾正一下老闆言語上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