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白了眼林妄，鬱仇選擇無視，“不是幻覺，我察覺到了，但每次都是被偷了錢我才能反應過來，這人一定是個江洋大盜。”

    “所以你這幾天都在抓那人？”蘇念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本看他那麼渴，想幫他倒一杯水，但小手剛一過去，就被林妄接手。

    林妄親自給鬱仇倒了一杯，遞過去。

    鬱仇抬眸望著林妄，只一眼，蘇念就覺得這兩人眼裏似在電閃雷鳴。

    而鬱仇選擇先認輸，撇開林妄的視線，回答蘇唸的問題，“對，這幾天我都在守株待兔，但那人聰明的很，知道我在守著他，始終沒有露面，所以我選擇了放棄。”

    蘇念又問，“那你這幾個月在雲滇都幹什麼呀？”

    “偶爾幫老頭老太太賣賣東西，有時候去海邊走走，有時候和小孩一起吹吹牛，過得逍遙快活，這裏開銷很小，租個房子一個月才四百塊，很划算。”

    林妄不忍吐槽，“這就是你從精緻變為邋遢的原因？”

    “邋遢嗎？我只是懶得刮鬍子罷了，衣服褲子我都是勤洗勤換，你以為我是來雲滇當乞丐？”

    “我就是這麼覺得的。”

    “你咋會那麼會覺得呢？”

    這兩人，沒一會兒功夫，竟然他喵的又又又吵起來了。

    蘇念只好介入，詢問重點問題，“哎呀，好了。鬱仇，你找到那個給我鐲子的老闆了嗎？”

    鬱仇夾了口菜，興致勃勃的吃著，“見到了。”

    “啊？”蘇念立馬直起小身板，準備聽故事。

    然而，鬱仇的但是來的很快，“但是他說我不配進入他的店，然後把我趕出來了。”

    蘇念：“……呃，這……”

    林妄：“確實不是因為你太邋遢了？”

    他除了鬍子渣有點多外，到底哪裏邋遢了？

    鬱仇瞪了眼林妄，繼續描述，“大概一個月前吧，我苦苦等了兩個月，纔看到空空如也那家店鋪開門，然後我就進去了。”

    “那老闆果真是一身唐裝，看著很秀氣，原本唇角還有些微笑，但一見到我馬上就耷拉著張臉，我也不知是我晦氣還是怎麼的？我覺得有客人不應該歡迎光臨麼？為什麼會如此冷漠的待我？”

    “我當時問他，小說世界和現實世界是怎麼一回事？你猜怎麼着？”

    忽地迎來一個問題，蘇念有點驚喜，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鬱仇纔來這幾個月，性情上倒是大有改觀，就連說話的方式，都跟歐陽珊吃瓜一樣一樣的。

    會不會是和大爺大媽相處久了的緣故？

    蘇念想了想，說，“他就認真的回答了你。”

    “狗屁！他竟然叫我滾出去！”

    鬱仇忽地換上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更多的還是無奈，“我就不懂了，我就只問了一個問題，怎的就要把我攆出去？不說就不說，幹嘛讓我滾？然後我就說了句怪不得你的東西沒人要！最後他就說我不配來他店裏。”

    “你們說！是不是很氣人？”

    最後這話，蘇念能聽出鬱仇有多麼難受和無助，但她記得當初那老闆給她鐲子的時候，沒那麼兇啊。

    蘇念還沒發話，林妄這邊又開始說上了，“都說了你不合他的眼緣，你還要硬碰硬。”

    “算了，懶得計較這些，”鬱仇陷入回憶，“後來我就出來了，本想著一走了之，反正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誰知我才走了沒幾步，那老闆自己出來了。”

    蘇念忍不住問，“他又出來找你了？”

    “怎麼可能？是合他眼緣的人來了，他親自出來攔路，甚至用免費送銀飾來吸引那家人進入店鋪。隨後我跟著在門口偷聽，大概就是要送那家小姑娘一個銀鐲子，家長給錢他死活不要，最後那家人還覺得佔了便宜興高采烈的感謝老闆。”

    蘇念察覺到什麼，忙問，“被給鐲子的是不是小女孩？差不多七八歲那麼大？”

    “是個女孩，但沒有那麼小，聽著是個高中生，好像剛高考結束。”

    “嗯……”蘇念若有所思。

    林妄繼而說道，“也就是說，不管什麼人，只要符合他眼緣的人都可以得到銀鐲子，而得到銀鐲子的人就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穿書。”

    鬱仇也跟著分析起來，“其實，他給銀鐲子的人範圍可以再縮小一點，因為前前後後三次，我只看他給女孩銀鐲子，小至四五歲，大至二十來歲，只要是女性，好像都是他的目標。”

    “只給女的，”蘇念摸摸下巴，思考道，“那說明他涉足的是女頻小說啊。”

    林妄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鬱仇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說，“還有一次，不是在店裏，那天我正好幫鄰家婆婆賣菜，看到老闆急匆匆的路過，瞧上去十分焦灼的樣子，我趕緊跟上去，一直尾隨到一家民宿。”

    “民宿有人看守，我不好進入，但我退了幾步，瞧見老闆前往的是民宿二樓的天台，我連忙尋了個好位置，就是想瞧瞧他到底要幹嘛？”

    鬱仇越說越細緻，就好像事情浮現在他眼前，“然後我看見他和一個老女人面對面，離得遠，我看的並不真切，但我看得清那女人滿頭白髮，佝僂著腰，不出意外應該七老八十了，他們談話的內容我不得而知，但能清晰的看出他們在吵架，而且吵得不可開交。”

    “因為那女人的聲音很難聽，像鴨子叫，一生氣得話更叫我印象深刻，她好像說了句：你做夢！是吼出來的，我聽得真真切切。”

    聽著鬱仇的描述，蘇念旋即有了種預感，滿頭白髮、公鴨嗓，好像說得就是瓜大啊？

    瓜大已經和銀飾店老闆見過麵了？而且還大吵一架？說明他們之間存在對立！一定是正邪不兩立。

    想著，蘇念急忙掏出手機，找了張瓜大直播時的網友截圖，遞到鬱仇跟前。

    “那個女人是不是她？”

    墨色一亮，鬱仇即刻點頭，“是，就是她，只是她怎麼長得和我想得不一樣？我記得我看見的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