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鏡看了眼坐在自己父皇懷中的瘦小子，心裏堵得慌，父皇這麼疼他都還沒有抱過他呢，憑什麼老三就能有這種待遇呢？他氣悶地道：“我已經用過早膳了。”

    皇帝笑道：“五郎，過來坐吧。”

    他對於老五是真疼愛，這孩子聰明又很懂禮。皇帝真心覺得老五是和自己最像的，他原本想立老五為太子，但朝臣以老五不是嫡長子為由聯名拒絕。皇帝就暫時作罷，反正五郎都還小，等時機成熟了，他再行立太子之事。

    沈言就見楚明鏡坐到了板凳上，就算這小子再怎麼有帝王之氣也只是個五歲的小胖崽，軟嫩可愛，那圓鼓鼓的屁股用板凳上一壓，沈言都想伸手去捏一把。

    “五郎，昨天的伴讀人選你一個都沒有滿意的嗎？”皇帝問道。

    楚明鏡搖搖頭，道：“都不如杜珏。”

    皇帝一怔，無奈地笑道：“杜珏已經是你三哥的伴讀啦。”

    沈言咀嚼的速度突然放緩了，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小胖崽的神色。

    “可是，三哥還沒有和我比試啊。”楚明鏡道，“按照規定，如果皇子們看上了同一個伴讀，那兩個皇子就得比拼武藝，誰勝出，伴讀就歸誰。”

    皇帝這纔想起這茬，但憑他的瞭解，老五這孩子天賦高得趨近於妖，別看才五歲，皇宮大內到手都不敢小覷老五。

    若是比拼武藝，老三必輸無疑。

    皇帝現在還是很疼老三的，他不想看老三輸了不開心，也不想看兄弟間鬧矛盾，柔聲哄道：“五郎，你三哥很喜歡杜珏這個伴讀，要不父皇再徵集一批世家子讓你挑選？”

    楚明鏡抿了下嘴唇，明顯不高興了。他再這麼早熟也還是個孩子，臉上的情緒根本藏不住。

    “父皇，你是要我讓著三哥嗎？”楚明鏡鼓著小胖臉道，“三哥這樣勝之不武，不會覺得丟人嗎？”

    丟人？

    沈言可不覺得，他一個幾千年的大鬼能毫無羞恥心地扮小孩子，撒嬌賣萌毫無心理障礙，會因為搶了一個伴讀而覺得丟人嗎？

    皇帝犯難了，其實他也是打算把杜珏安排給老五，畢竟杜珏在世家子中出類拔萃，是難得能配得上他家老五的人。可是，昨天老三一通撒嬌猛如虎，自己根本扛不住。

    沈言看出皇帝的猶豫為難，主動化解道：“那好吧，等我吃完早飯就和五弟比武吧。”

    楚明鏡哼了一聲，臉色臭臭的。剛剛父皇偏向老三，他氣不過！！

    皇帝無奈地笑了，道：“好啦，五郎，你三哥都答應你啦，不準發小脾氣。”

    楚明鏡更不高興了，父皇一向都是偏心他的，可今天一直在維護那個老三！現在這意思是覺得三哥比他懂事呢！

    沈言吃完早飯，又在大殿內走圈圈消食，磨磨蹭蹭差不多一個半時辰了，才道：“五弟，我們開始吧。”

    楚明鏡早就等不及了，他從板凳上跳下來，伸出胖乎乎的左手道：“你功夫不如我，我站著不動，只用左手和你打，十招之內你能碰到我衣裳就算贏。”

    沈言心想：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要碰衣服多簡單啊，交手的時候，自己只要稍微碰到一下袖子就能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