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殺
劉牢之聽從衛彪建議,移兵班瀆,觀察建康桓玄軍動向。如果桓玄發兵攻打,則投奔廣陵的高雅之,深溝高壘,作好抵抗桓玄軍的準備。
此時桓玄調兵遣將,命令桓偉、桓修、桓石生、桓謙等宗室之人統率重兵,沿江佈防,阻止劉牢之部北上。
不久,劉牢之率部來到烏程,計點人馬,只有千餘人相隨。
因為桓玄釋出命令,把劉牢之當成朝廷通緝犯,所以不少北府軍將士懼怕朝廷秋後算帳,紛紛離隊。
人嘛,大多趨利避害,北府軍將士大多有家小,總得為自己的命運前途著想。你想想,跟著朝廷的欽犯混,風險係數大不大?
劉牢之成了孤家寡人,處境越發不妙。
當天晚上,烏程北府軍營地遭到不明暴徒襲擊,數十名北府兵被暴徒殺死,倒在血泊之中。
劉牢之得悉,披甲上馬,手提滾珠電光刀,徑出營門,追殺暴徒。
那把滾珠電光刀呀,神出鬼沒,一連砍死了數名暴徒,迫使暴徒們停止撤退,與劉牢之一行鏖戰。
劉牢之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夜襲北府軍營地?”
一名黑衣人冷聲道:“好漢做事,敢作敢為,我乃荊楚幫崔一鳴。北府軍在你帶領下,成了朝廷的叛軍,我們為國除惡!”
一名妙齡黑衣女脆聲道:“我乃荊楚幫孫彩虹,奉幫主命令,前來取汝首級!”
劉牢之大怒,躍馬舞刀,直取崔一嗚、孫彩虹。
這崔一鳴乃荊楚幫重要成員,身有三絕。哪三絕,電光蛇、雷神符、毒魔眼。
孫彩虹也不賴,也有三樣寶物,收魂絲、噬血鈴、飛虹劍。
崔一鳴、孫彩虹法力高強,是荊楚幫有名的殺手,他倆還是戀人,組合進攻,威力更強。
這次崔一鳴、孫彩虹奉荊楚幫幫主倪飛密令,讓他倆務必刺殺劉牢之,除去桓玄心腹大患。
倪飛之所以這樣做,因為荊楚幫成員的吃用開支,均由桓玄撥發。也就是說,這個民間幫會,靠朝廷輸血供養,能不為桓玄服務嗎?
倪飛和桓玄稱兄道弟,為虎作倀。
劉牢之憤懣異常,手中滾珠電光刀如狂風捲葉一般,與崔一鳴、孫彩虹纏鬥在一起。
轉眼之間,雙方大戰了二十餘合,不分勝負。
崔一鳴見劉牢之武藝高強,料知死打硬拚的話,肯定佔不了便宜,於是運轉丹田氣,施展魔法。
在江湖三大幫派裡,寒梅派主攻仙法,荊楚幫崇尚魔法,海衛幫修習道法。其中海衛幫的道法,亦仙亦魔。
天下武功型別雖雜,其實不外乎仙魔之道。各門派的習練之法,大同小異,不是仙的成分多,就是魔的成分多。
只見崔一鳴唸唸有詞,電光蛇霍地抖動不止,絲絲作響,蛇信直撲劉牢之頸脖。
劉牢之眼疾手快,揮刀急砍,一刀剁下蛇頭!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劉牢之出刀的速度,天下聞名。
崔一鳴一招不成,再祭魔招。他取出雷神符,向劉牢之晃了晃,只見劉牢之周圍騰起一團黑霧,伸手不見五指。
奇怪的是,劉牢之眨了幾下眼睛,這些黑霧全不見了!
原來劉牢之天生異相,面色紫赤,須目異於常人。因為身上特殊的基因組合,魔法對他的作用,微乎其微。
劉牢之沒有練習克魔之法,但天生具有克魔功能,使崔一鳴的魔法收效甚微。
孫彩虹輕叱一聲,加入戰陣。
只見飛虹劍挽出一團團劍花,在劉牢之身邊轉來繞去,招招不離劉牢之要害部位,就算是死穴吧。因為劉牢之哪一處一旦被飛虹劍刺中,小命難保。
這一回呀,劉牢之被徹底激怒了,崔一鳴這樣的大男人攻擊他,他尚能理解,但孫彩虹的這樣的娘們攻他死穴,他實在忍不住了!
劉牢之暴喝一聲,運轉滾珠電光刀,如潑風般殺向孫彩虹。
渾厚無比的刀力,震得孫彩虹連連後退。
饒是如此,孫彩虹爲了示強,用飛虹劍硬生生接了一招。
只聽砰的一聲,飛虹劍從孫彩虹手裏飛出,插入數十米外的大樹上,搖晃不止。
孫彩虹大驚,急忙撇了劉牢之,跳出圈外十數米,取出噬血鈴,怪叫一聲,只見噬血鈴噴出一串串紫黑色的煙霧,向劉牢之撲來。
劉牢之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大吼一聲,不顧一切地殺向煙霧,直奔孫彩虹,他要取孫彩虹的性命。
崔一鳴見狀,急忙運轉毒魔眼,一束藍褐色的光射向劉牢之的右臂。
劉牢之右臂被藍光射中,奇痛無比,大叫一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趁著劉牢之楞神之際,孫彩虹迅速抽出腰裏的收魂絲,怒叱一聲,甩向劉牢之。
劉牢之此時想躲,來不及啦,雙腿被收魂絲套中,動彈不得。
孫彩虹用力一拉,劉牢之站立不住,倒在地上。
收魂絲越收越緊,孫彩虹猛地一拉,劉牢之慘叫一聲,雙腿折斷!
崔一鳴獰笑著揮舞電光蛇,向劉牢之殺去。
“休傷我主!”
只見劉裕戰馬飛馳,揮舞八卦探珠槍,衝到劉牢之身後,槍尖一晃,擋住電光蛇。
崔一鳴雙臂震顫,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劉裕霎霎霎一連幾槍,殺向崔一鳴手忙腳亂,抵擋不住,敗下陣來。
孫彩虹見狀,拋揮收魂絲,向劉裕套去。
劉裕拔出鎮國劍,劍光一閃,斬斷了收魂絲的絲頭。
孫彩虹大驚,急忙撤回收魂絲,喊道:“風緊!”
崔一鳴聽了,也大叫起來:“風緊!”
荊楚幫成員們聽了,跟著崔一鳴、孫彩虹,呼啦一聲,溜之大吉。
原來劉裕剛纔露的這二手,一下子讓崔一鳴、孫彩虹嚇怵了。
崔一鳴、孫彩虹知道遇上了剋星,再打下去的話,小命難保,所以選擇逃跑。
劉裕顧不上追趕崔一鳴他們,撥轉馬頭,來到劉牢之邊前,翻身下馬,察看劉牢之傷勢。
劉牢之喘氣道:“這幫龜孫子,竟敢打——打折我的腿,我——我饒不了他們!”
劉裕見狀,勸道:“將軍不必動怒,惡有惡報,時候未到。荊楚幫認賊作父,不會有好結果的!”
劉牢之聽了,嘆道:“可惜我雙腿已殘,無法像以前那樣自如殺敵了!”
劉裕聽了,心裏萬分難過,沒有答話。
劉牢之揮了揮手,對劉裕說道:“寄奴,我累了,先進屋休息。以後北府軍的事,就交給你了。切記,你一定要讓北府軍雄起,消滅桓玄勢力,力扶晉室,盡忠報國!”
劉裕點了點頭,親自扶著劉牢之,進入驛舍。
劉牢之邊走邊說:“萬壽去京口搬取家眷,怎麼還不回來,已過了約定日期。依我看,很可能被桓玄派人害死了,唉!”
劉裕想了想,低聲道:“將軍勿憂,萬壽行事謹慎,不會出事的。”
劉牢之不停地搖頭,臉露憂色。
劉牢之躺下休息後,劉裕退了出去。
劉裕剛到外邊,只聽屋裏傳來一聲慘叫。
眾人隨劉裕進屋,只見劉牢之橫躺在地上,右手緊攥一把鐵劍,脖頸處不停淌血,嘴角歪斜,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