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窮途末路
于飛霞、杜桂香走進議事廳,見了劉牢之,施禮畢,講了來意。
劉牢之聽了,眉頭緊鎖,手撫椅角,連連嘆氣。
何無忌在一旁道:“舅舅,雅之在廣陵,頗有實力,可和萬壽互為掎角,我想你到會稽赴任,桓玄不會輕易肢解北府軍。有我們在,還怕桓玄不成?!”
劉牢之入道:“寄奴多謀,你們要聽他的話。如果我在會稽有什麼不測,北府軍這杆旗,得由寄奴來扛,萬壽為副,切記!”
劉裕急忙說道:“寄奴豈敢擔任北府軍第一繼承人,我看還是萬壽為先的好。”
劉敬宣在一旁聽劉牢之安排劉裕為北府軍第一繼承人,心裏咯噔一下,心想我是你親兒子啊,老子卻安排外人執掌北府軍。但轉而一想,自己各方面的確不如劉裕,老子這樣安排,做兒子的還能說什麼呢。
劉牢之的這番話,奠定了劉裕在北府軍的重要地位。
這麼說吧,劉裕後來事業有成,和劉牢之的賞識關係很大。要知道,北府軍是東晉戰力最強的軍隊,比御林軍還厲害啊。
于飛霞、杜桂香見劉牢之主意已定,非去會稽赴任不可,只得接受現實。
劉牢之望著于飛霞、杜桂香,緩緩道:“二位女俠的訊息很及時,我感謝皇后對北府軍將士的信任。道堅此番去會稽,不管風浪多大,我一定不辱使命,徹底消滅孫恩勢力,還大晉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是道堅最大心願!”
桓玄夠狠的,他以朝廷名義任命劉牢之擔任徵東將軍、會稽太守,要求劉牢之火速剿滅孫恩勢力,劉牢之如果不去會稽打卡上班,就是有違聖命,就是不忠之臣。去會稽打卡上班吧,和孫恩軍拚得你死我活,肯定消耗北府軍實力。總之,在這個回合的較量中,桓玄的贏面鐵定大。
劉裕請于飛霞、杜桂香保護好司馬德宗、王神愛,這二個人千萬不能出簍子,那是東晉的皇帝夫妻啊,只要有他倆在,桓玄不可能公開攻打北府軍。一句話,不敢搞咱們。
不久,劉牢之、劉敬宣、劉襲等人前往會稽,打卡上班,討伐孫恩軍。
此時孫恩在會稽南部一帶活動,準備攻打會稽,聽聞劉牢之擔任會稽太守,當然害怕啊。因為劉牢之是他的剋星,自己和劉牢之的北府軍打,那是自尋死路啊,怎麼辦呢?
孫恩思來想去,決定攻打臨海郡。既然啃不動會稽,那就打臨海郡這樣的城池,如果佔領,可以搶到大量的戰略物資,再和北府軍決戰。
盧循勸孫恩不要把本錢全部放在臨海郡,因為經過前面多次戰鬥,主力受到重創,只剩數千生力軍了。萬一這支隊伍攻打臨海郡失利,豈不是把老本都賠光了嗎?
孫恩卻說盧循迂腐,說什麼叫破釜沉舟,什麼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正因為現在兵力不足,所以必須全部押上,攻打臨海郡!
盧循問道:“教主,如果攻打臨海郡失利,我們往哪兒跑?”
孫恩傲然道:“上海島,朝廷奈何不了咱們!”
盧循聽了,建議孫恩和海衛幫取得聯絡,協助主力攻打臨海郡,同時防備會稽的劉牢之軍,孫恩同意了。
臨海郡太守辛昺聽聞賊軍來犯,動員全城軍民抵禦。
孫恩親率主力,猛攻臨海城,一連圍攻十數日,均被臨海郡軍民擊退。
賊軍死傷無數,毫無進展,士氣大挫。
屋漏偏逢連綿雨,就在孫恩一籌莫展之際,劉牢之、劉敬宣率領萬餘北府軍,開往臨海郡。
海衛幫成員稽益民、潘新向盧循報告劉牢之進兵情況,盧循大驚,跌足嘆道:“劉牢之率軍拊我側背,其勢危矣!再不撤退,我等全軍覆沒!”
孫恩聽了盧循的報告,哀嘆一聲,半晌說不出話來。
盧循獻計道:“教主,為今之計,我軍分頭突圍,儲存一部分主力,才能東山再起!”
孫恩問道:“元龍,怎麼突圍?”
盧循沉聲道:“兵分二路,一路撤往海島,一路撤往永嘉。”
孫恩聽了,尋思無計,只得按盧循的計策辦。孫恩率一部分人馬撤往海島,稽益民、潘新負責護衛;盧循、孫嬌秀、盧茵茵率一部分人馬撤往永嘉。
賊軍剛開始行動,劉牢之率領北府軍殺了過來,擋住了孫恩一軍的去路。
孫恩揮舞泛海劍,狂叫:“劉牢之,你休猖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你今天不給我孫某人活路,我要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言訖,孫恩唸唸有詞,只見泛海劍周圍冒出一團團紫藍色的氣體,形狀各異,發出可怕的嘯聲,向北府軍將士襲來。
啊!啊!啊!
數十名北府軍將士被這紫藍色氣體推倒,口吐白沫,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劉牢之大怒,揮舞滾珠電光刀,殺向孫恩。
奇怪的是,孫恩泛海劍發出的紫藍色氣體,對劉牢之毫無作用!
原來劉牢之先天有金甲護體,孫恩的邪功,作用到劉牢之身上,不過是搔癢。
劉牢之一連剁翻數名賊兵,殺至孫恩馬前。
稽益民、潘新各執兵器,大叫著擋住劉牢之,掩護孫恩突圍。
劉牢之那把滾珠電光刀和稽益民的海龍棒纏鬥在一起,難分難解。
稽益民的功夫,在海龍幫裡頗有名氣,在海上打鬥,海龍棒能攪起數丈高的海浪,可見他內力深厚。
如今爲了向海龍幫主呂宏彬交待,必須掩護好孫恩。所以呀,稽益民把吃奶的力氣使了出來,劉牢之一時拿稽益民沒法子。
潘新揮舞寒霜刀,擋住劉敬宣、劉襲的進攻,孫恩乘機帶著百餘名賊兵,逃之夭夭。
稽益民、潘新見孫恩已經突圍出去,遂撇了劉牢之、劉敬宣、劉襲等人,一聲唿哨,縱上半空,如飛而去。
劉牢之望著遠遁的稽益民、潘新,嘆道:“海衛幫高手,名不虛傳!”
孫恩披頭散髮,逃到海邊,回頭一看,只有二三十名賊兵相隨,不禁悲從中來。
稽益民、潘新趕到孫恩身邊,勸孫恩火速渡海,到海島上去,重振旗鼓,說呂幫主等著他呢。
孫恩搖頭道:“我起兵數年,無數教徒跟從,如今輸得只剩褲衩,無顏見江東父老。你們知道嗎,現在項王在笑我呢。項王乃大丈夫真豪傑也,面對失敗,別姬自刎。今日孫恩要向項王學習,做失敗的英雄,讓後人評說去吧!”
孫恩說完,狂嘯一聲,撲向怒濤!
還沒到海水呢,孫恩施展鎖喉功,疾出右手拇指、食指,扣向咽喉。只聽一聲慘叫,孫恩喉管破裂,鮮血直噴。
啊!
孫恩平飛出去,倒在海面上,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