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菲菲眼裏那絲轉瞬即逝的驚恐劃過，蘇念不自覺笑得更深。

    “不會的，”盛菲菲不自在的乾笑幾聲，像是自我安慰，“你怎麼可能殺我？”

    蘇唸對她這樣的表現很是驚奇，小手悄然抬到她脖頸邊，指腹劃過她冰涼的肌膚。

    盛菲菲冷不防一抖。

    蘇念莞爾一笑，掌心慢慢鉗住盛菲菲的脖子，“你為什麼不能馬上離開呀？是不是你控制人之後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又是一個瞳孔地震的表情。

    蘇念接著問，“要不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控制人的吧，我挺好奇的。”

    感受到頸部襲來的溫熱，盛菲菲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禁從蘇念臉上瞧見了林妄的影子，那種透著陰險的笑意，她猛然打了個哆嗦。

    “怎麼？這就怕了？”蘇念稍稍用了點力道，便瞧著盛菲菲嘴皮泛上煞白。

    果然是被嚇到了。

    蘇念可真是有太多問題想問她了，“你是不是覺得告訴我一切，我就能讓林妄輕易放過你？”

    盛菲菲一臉愕然，“不然呢”三個字硬是沒說出口，“蘇念，你不會……真想殺了我吧？那你跟殺人犯有什麼區別？”

    蘇念非常認真的思考她的問題，而後掌心用力，嚇得盛菲菲趕緊求饒。

    “蘇念！我錯了還不成嗎？我當初就不該……就不該騙你的，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很多錢要去掙……我不能死……”

    惜命的哭訴哀嚎聲，蘇念竟聽得有點煩躁，“你一年能掙個幾百萬呀？”

    “三……三千萬左右……”盛菲菲啞著音，乖順的回答。

    輕笑一聲，蘇念又加大了不少力氣，“還真是很多呢。”

    “蘇念……求你了……”

    所有的神經緊繃起來，蘇念想著被欺騙的自己，想著尋死覓活時的悲傷與痛苦，恨不得直接了結她的性命。

    在瓜大這位作者眼裏，蘇唸的命根本不是命，可現在，蘇念這般，定然會有人說蘇念殘忍至極。

    越想越難受，蘇念猛一下加大力道，盛菲菲的音色越來越弱……

    蘇念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為什麼要和原作者過不去？

    倏地，蘇念甩開手，讓盛菲菲好好呼吸一下新鮮口氣，盛菲菲死了，江俊楚會難過，瓜大死了，一大批讀者會難過。

    蘇念更會原諒不了自己，她喘了口氣，對著大口大口吸氣的盛菲菲道：

    “我和你，還是有區別的，至少我把你當做人，而你……只是把我們當做了憑空捏造出來的人物，不痛不癢。”

    “你用小說人物賺錢，”蘇念睨她一眼，“卻不知敬畏，遲早會翻車的。”

    沒說話，盛菲菲還在大喘氣。

    蘇念挪動著步子，不想再與之爭執，既然她說會走，那便隨她去吧。

    本想著下樓去尋林妄，幫盛菲菲求情，沒想到盛菲菲叫住了她。

    “蘇念……謝了……”

    “大恩不言謝，沒這個必要。”

    “蘇念！我想……我應該坦白的。”

    “嗯？”

    蘇念不解的停下步伐，又挪了回去，看著她似是妥協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