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不懂，“你不是說你感知不到盛菲菲的痛楚麼？”

    “感受不到的是疼痛，但我能感知到她所有的情緒，她現在很痛苦，她的意識想要把我擠出去。”

    瓜大的意思是，現在盛菲菲的身體裡，有兩個意識存在？

    有點不可思議，蘇念無心問了一嘴，“那若是盛菲菲死了，她會不會去到現實世界？”

    蘇念這一次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瓜大控制著盛菲菲的意識，終於講出了實話。

    “蘇念……在小說世界中死去，就永遠回不到現實世界了……”

    ！！！

    瓜大說了什麼？

    蘇念有些接受不了，甚至用手狠狠掏了掏耳朵，一開始瓜大不是說只要在小說世界中死去，就能順利回到現實世界了嗎？

    怎麼……

    怎麼現在變成了在小說世界中死去，就永遠回不到現實世界了？

    驚訝得張了好久嘴巴，蘇念才意識到閉嘴，原來從一開始，瓜大就不想讓蘇念活著回到現實世界。

    虧得蘇念沒死成，不然她死的也太冤了吧。

    越想越不可思議，越不可思議蘇念就越來氣，她一口火上不來下不去，呼吸都開始急促，她質問：

    “你怎麼……怎麼那麼壞啊？感情就想害死我不是？一開始還跟我說什麼自殺就能回去，我還吃了安眠藥，嘗試過割腕跳樓，甚至是溺死，你知道洗胃多難受嗎？”

    “當時我還覺得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出現擾亂了劇情，我就應該走，應該把小說還給你，那時候我真的就是很內疚很慚愧，可你呢？”

    蘇念儘量剋制著怒火，“你竟然要我死，讓我連現實都回不去，還好我命大，不然你這樣跟變相殺人有什麼分別？”

    似乎並不覺得這種做法有什麼錯處，盛菲菲仰起頭，反駁道：

    “那你知道一個苦心經營的故事情節被毀，有多難受麼？像你這樣眼裏只有拯救病嬌獨自美麗的自私鬼，活該去死！回到現實世界也只會是社會蛀蟲！我恨不得你死個千遍萬遍！”

    蘇念實實在在被氣笑了，一股子怒火頃刻涌洩，“我該死的話，那你這個殺人兇手也別想獨活！”

    “得了吧蘇念，”盛菲菲垂眸，低著頭淹沒了所有情緒，“我妥協了，我不想跟你鬥了，你讓林妄別殺我……”

    蘇念看著她陷入了沉默，如若林妄殺了盛菲菲，那就意味著殺了兩個意識，所以盛菲菲和瓜大會一起消逝，難怪瓜大剛纔撕心裂肺的叫蘇念救她。

    果然，人都是貪生怕死的。

    “你怕在小說世界死去？”

    面對蘇唸的質問，盛菲菲依舊垂頭，語氣恢復了平淡，“我還是那句話，在小說世界裏死去，就是真的死掉了。因為你填補了一個角色空缺，一切便特殊起來。你是現實中的人，也是小說裡不可或缺的角色，炮灰興許有扭轉的餘地，而你，沒有！”

    聽著這些，蘇念內心五味雜陳，她忽地輕笑一聲，惹得盛菲菲疑惑的抬起頭。

    蘇念：“你怕不怕我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