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固了一下對她的洗腦，任蘭蘭滿意離開，並吩咐人盯緊了這個老太婆。

    想讓賀氏集團陷入負面醜聞，可就全得靠著這老太婆從中作梗了，不把她看好，就怕她被祝蔚然給策反。

    一拉開路邊停靠的車，暖氣撲面而來，車上卻沒人。

    她開啟車窗，瞧見賀祁風在側面抽菸，他靠在車身上，兩條大長腿彎曲著，整個人都隱沒在SUV車後。

    “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這麼冷的天待外面抽菸？”任蘭蘭不悅道。

    真來癮了，也不該急著這麼一會啊，好歹先把她給送回去吧？

    賀祁風偏頭看她一眼，將煙碾滅。

    “這次一定能給賀氏集團重創，賀墨深焦頭爛額無法處理，被高層股東給逼得要退位時，你就出場，引領他們走向新的重生之路。”任蘭蘭開始給他畫大餅，“到時候賀氏集團還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想想以後，別再擺著這麼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賀祁風嗤笑一聲，偏頭系安全帶，語氣不明：“你確定能成功？”

    “當然，你難道沒看到賀氏現在的情況有多不好嗎？”任蘭蘭笑著道：“還有網上也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都在關注這次事件，只要他們找不到證據，那基本沒有再挽救的可能。”

    賀祁風對此沒有發表看法，只冷冷道：“那今天在賀氏集團樓下湊熱鬧的記者和網紅為什麼集體離開了？”

    那些人也是任蘭蘭花了大價錢請過去撐場子的，結果還沒能在網上引發起什麼風浪，就全部撤離，導致他們的計劃職能算完成了一小部分。

    任蘭蘭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她手機上現在還有那些人的退款資訊。

    她咬牙道：“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幫賀墨深，給他們施壓必須撤退，我問了他們，但都語焉不詳，說不清楚是誰的安排，只是聽從上面的命令。”

    想來那人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種地步，一定也是個大人物。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過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任蘭蘭擰眉猜測：“難道賀墨深在娛樂圈還有什麼人脈？”

    不然無法解釋這麼快就能讓那些人離開。

    賀祁風搖頭，他對賀墨深很是瞭解，知曉他並沒有涉足娛樂圈。

    “你都不知道，那要查出來可能得費點心思。”任蘭蘭摸著下巴沉思，隨後眯起眼道：“打起精神來，我們現在距離成功已經近了一大步，早晚賀氏會是你的。”

    就算賀墨深有老爺子庇佑，只要他徹底失去公信度，又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他從那位置上被擠下去是早晚的事。

    賀祁風唇角微勾起，“但願。”

    多次失敗後，他已經並之前表現得那麼急功利切。

    ——

    老太收了任蘭蘭的錢以後，表現得更加賣力，一天到晚都蹲守在賀氏集團樓下，還給她佔據了一小片位置，不少人為她義憤填膺，替她拿著喇叭拽橫幅。

    許多圍觀群眾在怒斥著賀氏的不作為，語氣激動，彷彿是在辱罵一個徹底的社會敗類一般。

    剛下車的祝蔚然腦子都發懵，她冷冷看著那些人情緒激動的臉，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道白光，太快，她甚至沒來得及想起什麼。

    “別看了，晚點會有保安過來將人趕走。”賀墨深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想將人帶進公司，卻被祝蔚然反手抓住手腕。

    女人眯著眼睛看向吵鬧要一個公理的人群，不確定道：“你有沒有覺得那些人看起來很眼熟？”

    “什麼？”賀墨深雖疑惑，但還是聽話地轉身往後看去。

    他的記憶力超群，就算只是依稀掃過一眼的人也能認出，但那堆人裡頭，並沒他記得的人。

    “沒有，我沒見過他們。”賀墨深蹙眉，語氣篤定。

    “但我可記得他們！”祝蔚然眼睛亮了起來，鬆開抓著他的手就走過去，賀墨深一驚忙跟上去。

    而剛將兩人護送到門口的保鏢也不敢耽擱，立刻追過去繼續保護他們的安危。

    祝蔚然在老太太面前站定，看向她身後的人：“你們收了多少錢來聚眾鬧事？我可以給你們雙倍，現在就離開這。”

    為首的男人楞了下，回神後大聲嚷嚷：“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們都是自發替老太太平反的，少給我們扣帽子！”

    “我見過你們很多次了，每一回來這鬧事的都是你們，難不成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用工作，只需要替別人貢獻愛心就能生存下去？”祝蔚然冰冷的目光掃過這一圈人，最終落在老太太臉上。

    “上次在局子裡不是已經談妥了嗎？你為什麼還要來鬧呢？賀氏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的，不管你的兒子是不是因為賀氏而選擇輕生，我們都會給予你一定的賠償金。”

    老太太臉上還掛著哭痕，眼下的褶皺兜著淚水，讓她那雙倒三角眼更加狹小，她抽泣著不回話，懷裏還抱着兒子的牌位。

    其他人像是收到訊息一般，站出來伸手就要推祝蔚然：“你在這假惺惺的裝什麼好人呢！都把人家兒子給逼死了，還要在這戳人傷疤？”

    “合着好事都是賀氏做的，壞事就一點都不讓提是吧？”

    “賀氏遲早要完！”

    他們像是有什麼內定的口號一般，一有人帶頭，立刻就千呼萬應，吵嚷的聲音震得祝蔚然心煩意亂。

    但很快便有人衝過來，極為嚴肅地念了一長串的名字，助理拿著名單道：“你們都是慣犯了，聯網能查到你們的資訊，還要狡辯嗎？”

    帶頭的那個絡腮鬍男人張了下嘴，狡辯道：“賀氏是真厲害啊，顛倒黑白的事這麼快就能偽造出證據了！老太太要是沒了我們，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賀氏不給說法，我們堅決不走！我們要維護正義！”

    他們這拿錢辦事來抹黑的人也配講這兩個字？

    祝蔚然面無表情：“你們繼續在這耗也無所謂，我可以讓你們都進局子，讓你們和裡頭的人去說，你們是怎麼擾亂秩序匡扶正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