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差錯
不知哪一點勾起了祝振海的回憶,他又靠回去,提高分貝吼道:“那賤人不死,公司怎麼能有我的份!我們明明都是夫妻了,她還防我像防賊一樣!”
“都說我配不上她,覺得她嫁給我是倒了十八輩子黴,好像我有多稀罕她一樣!要不是有幾個破錢……”
祝振海開啟了話匣子,臉上的情緒已由剛開始的憤怒轉變爲了得意:“但她到底是個女人,再厲害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我和別人算計,最後落到那種下場?”
他嗤笑幾聲:“現在公司成了我的,她生的那個小白眼狼也沒落到什麼好處,真不愧的一脈相傳的賤骨頭,活該被男人拋棄!”
祝振海說話有些分不清主次,但柳美柔依稀能聽懂一些,暗暗咋舌。
不愧是你啊老王八,搶走了髮妻的公司不說,還害得人家女兒受苦受罪。
她伸手撥弄了一下他的頭髮,想起上次問到的資訊,輕笑道:“你是和聞麗姝一起下的手嗎?你們好厲害啊,都用了些什麼辦法?”
祝振海一被誇便想顯擺,又因醉意上頭,此刻真是半點沒私藏,將當初如何作案的詳細經過都說了一遍,臉上遍佈紅光,像是在炫耀自己以前有多厲害一般。
柳美柔可不管這裏頭有沒有誇大的成分在,她將錄音整理好後,便沒有剪輯,都發給了祝蔚然。
郵箱裏收到錄音的那一刻,祝蔚然甚至生出了幾分緊張的情緒,這一次的錄音時長將近有一個小時,柳美柔的簡訊也接憧而來。
“您要的都弄到了,答應給我的那筆錢什麼什麼打過來?”
祝蔚然回了一句明天當面聊,柳美柔表示理解。
她點開錄音,隨著裡頭傳來祝振海囂張的聲音,心情開始離奇地憤怒,直到最後全部播放完,她坐在原地,緩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身子一動,冰涼的液體奪眶而出,打溼了她的衣服。
憤怒,無法言說的憤怒在男人的敘述中產生,如果祝振海這會在她面前,她會毫不猶豫動手將人給掐死!
一想到自己身體裡流著這個人渣的血,她都覺得自己骯髒。
如果當初不是他刻意去招惹母親,他哪能有如今的風光!
祝蔚然咬著牙動了下身,頭頂的夜燈照耀著她亂動的身影,賀墨深被吵醒,抬手準確抓住了她的手:“失眠了?”
“聽了點東西睡不著。”祝蔚然道。
聲音冷漠得很,賀墨深一驚,睡意瞬間消失,睜開眼看向她:“方便讓我看看嗎?”
他的第一反應是營銷號又出了什麼喪盡天良的緋聞,祝蔚然深夜刷到後,氣得深夜暴躁。
祝蔚然抿了下唇,拔掉耳機外放,將那錄音再度放了一遍,賀墨深的心情有些複雜,將人抱入懷中安撫。
“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彆氣壞了身體,為這種人不值得。”
“你母親要知道你能為她報仇,應該也會覺得自豪,覺得有這麼個貼心小棉襖是她最幸運的事。”
祝蔚然要笑不笑:“你倒是很懂我媽啊。”
“長輩的心理大約都是一樣的,我只是隨意猜測罷了。”賀墨深拍了拍她的後背:“要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隨便提就好,我可以提供任何幫助。”
祝蔚然搖頭,這件事一直是她派人在暗中查,其中意思就是要自己一個人解決,她希望能透過自己來結束這件長輩的往事。
“這和一般的事不一樣,我需要親自去解決這些人。”祝蔚然冷冷道,眼中浮現出一抹銳利,轉頭時眼中的冷冽還沒收好,她瞧見賀墨深面上的一絲錯愕。
怕自己這副模樣嚇到他,祝蔚然直接攔住他的脖頸,將下巴墊在他的肩上,幽幽嘆氣:“如果有什麼我真的做不了,我會找你的。”
“嗯,我相信你。”賀墨深輕聲細語將人哄睡著,確定她呼吸均勻沒有要醒的意思,才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陽臺撥通了一個電話。
助理已經習慣在深更半夜接電話,帶著幾分沒睡醒的懵懂詢問有什麼交代。
男人靠在欄杆上,回頭看向月光灑不到的室內,暖燈下照耀出一片小天地,鵝絨被將女人裹得嚴實,只露出小山丘一般的起伏。
他指間夾著一根菸,怕她聞到煙味便沒點,但心裏煩悶的情緒宣洩不出去,只能吹一會冷風:“派人盯著祝振海和聞麗姝,察覺他們聯絡什麼人,立刻上報。”
助理:“好的,我這就去辦!”
次日,祝蔚然如約而至一家咖啡館。
柳美柔早在裡頭等著了,她點了一些甜點正在拍照,聽見高跟鞋的響動時立刻收好動作抬頭,眼中浮動興奮的笑容。
彷彿看到了行走的人民幣。
對她來說,祝蔚然可不就是這種形象嗎?
她輕笑道:“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就沒擅作主張點,您看有什麼需要嗎?”
甜點和咖啡都沒動過,能看出來她不是在客氣。
祝蔚然婉拒:“不用客氣,我今天見你只是帶幾句話,還有把這個給你。”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用兩指推送到柳美柔面前。
柳美柔拿著卡看了半天,喜形於色:“還有什麼要我做的?”
“卡里只有當初說好的一半的錢,這件事還沒有結束,所以我暫時只能給這麼多,我需要你繼續盯著祝振海,不能讓他對你有任何疑慮。”祝蔚然淡聲道。
說話間,她都沒摘下臉上的口罩與墨鏡,似乎擔憂被誰看見一般謹慎。
現在還是搜尋證據的階段,高飛說僅憑一段錄音,可能證據還不夠。
他們現在應該得到一些當年的線索。
而祝振海無疑是最好的突破口。
柳美柔笑道:“好的,您說的我都會用心做好!”
她抓著那卡愛不釋手,就算只有一半的錢,也讓她吊在空中的心暫時安定下來。
走出咖啡館沒多久,經過一條巷子時,她後腦勺一痛,眼前驟然發黑,徹底暈倒過去。
身子踉蹌了一下,立刻被一人給扶住了,外人看來極為親密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