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難登大雅之堂
但再厲害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死了!
因為喝了酒,祝振海想起往事時,臉上都掛著高傲:“當年還是多虧了那個黃臉婆出招,不然我也沒法輕易從她手裏拿到公司,將其冠上祝姓。”
提到聞麗姝,他心裏嫌棄得很,語氣自然也不是很好:“只可惜啊,這幾年發展不太好,不然的話……”
他躺在柳美柔腿上,說到一半時忽然沒了聲音,柳美柔輕聲問:“那她當時是怎麼死的?你和聞麗姝是不是從中作梗了?”
男人瞳孔擴散,像撐不住一眼眯了眼:“你要知道這麼多做什麼?”
隨即他便徹底暈了過去。
柳美柔嘖了聲,警惕性還挺強,她一把將男人推開,東西收好後將錄音給祝蔚然發了過去。
男人含糊的聲音在辦公室重複響起了不知多少遍,祝蔚然才面無表情地將錄音關閉,她按了按眉心,心裏更加迫切地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聞麗姝與他必然是做過手腳的,但是如何動的手,她到現在都一無所知。
想要查一樁二十多年前疑點重重的案子,太不容易了。
也因為如此,便更急不得。
她吩咐柳美柔繼續盯著祝振海,尋到機會再故技重施一回,祝振海總不可能每一次都能這般謹慎。
有些秘密藏在心底太久無人分享,只怕會被遺忘了。
祝蔚然下班後回到老宅,因心裏想著事,整個人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樣子,夾菜時幾筷子下去都夾空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仔細看便能發現眼裏無神。
她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被老爺子捕捉到,老爺子就怕是他們小夫妻兩個矛盾加深,忙詢問,祝蔚然回神後忙解釋。
她道:“可能是這幾天睡得不太好,所以沒什麼精神。”
只是話說得有些蒼白無力,還是讓一旁的任蘭蘭上了心。
老爺子卻是當了真,衝賀墨深使了個眼神,都是你好小子害的,還不趕緊哄哄?
自打賀墨深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老宅後,老爺子就看他不順眼極了,平日裏都要挑刺。
賀墨深餘光看了祝蔚然一眼,用公筷給人把菜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裡,還順便給她夾了幾道碰不到,但是平常很喜歡的。
只是這些菜最後都原封不動被女傭扔進了垃圾桶。
祝蔚然雖然神不守舍,但還記得兩人在吵架的事,一分好臉色都沒有給他。
晚餐結束,任蘭蘭陪著老爺子說了會話,又下了會棋,便上樓聯絡祝芷珊,詢問祝蔚然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異常舉動。
祝芷珊一直盯著祝蔚然的動向,自然會比她更加關注這人的情況。
只是她這話問完,祝芷珊沉默了許久,覺得那瘋女人來醫院耀武揚威似乎算不得異常,最後抿了抿唇:“沒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任蘭蘭得到回答,語氣立刻敷衍了幾分:“你繼續給我盯著。”
祝芷珊悶悶答應,心情很是不好。
如今祝振海將錢奪走,她沒了經濟來源,只能繼續跟著任蘭蘭混。
與此同時,祝蔚然回了房,賀墨深緊跟在她身後一起擠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實在不能用愉悅形容,黑沉沉的眼睛落在她身上打了幾個轉。
她原本並未發現這人的奇怪舉動,直到那炙熱而滾燙的目光無法忽視,她才面無表情看向他。
“你有事?”祝蔚然挑眉問,眉眼間懨懨的,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
賀墨深心裏名為妒忌的火燒得正旺,聞言也毫不客氣:“你以後離那個姓許的遠點,他可不像表明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祝蔚然:“哦,讓讓,擋住我去浴室了。”
賀墨深紋絲不動,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擰眉:“你是不相信我?”
祝蔚然也不抗拒,只平靜道:“信,所以你能放開我了嗎?”
這副毫不在乎的態度著實讓賀墨深頭疼,他就像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無力得很。
偏偏祝蔚然還要催:“要是說完了,你也趕緊離開,前些天不還住在外頭嗎?現在回老宅做什麼戲?”
老爺子已經知曉兩人的真實相處,早就不用再演戲了,因為他壓根就不會信。
賀墨深眉眼低垂,嗓音低落:“你都不給我改正的機會,便直接判定了我的罪名,這不合理。”
心裏還想著母親的事,祝蔚然沒那麼多耐心去管他無處釋放的悲傷,敷衍道:“我以後會改。”
她只想怎麼儘快甩掉這人,根本就沒在意自己嘴裏說了什麼謊,反正賀墨深也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賀墨深眼中亮了幾分,頭頂暖橘的燈光落在深邃的眸子裡,使得他看起來柔和了不少,語氣都不由自主軟下來:“真的?”
祝蔚然覺得這人廢話真的好多啊,臉色冷了幾分,甩開他的手:“假的,對於你剛纔的提議,我也保持拒接,公司剛和他決定合作關係,以後不可避免會見面。”
賀墨深妥協退步:“工作之外不要接觸。”
“再說吧。”祝蔚然繼續敷衍,並繞開人去了浴室。
也不知道下次灌醉祝振海是什麼時候,能不能詢問到有用的訊息,而且她還得想個辦法,從聞麗姝手裏挖出一點關於祝振海的料。
他們兩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手裏握著的把柄應該足夠對方喝一壺。
她正頭腦風暴,身後忽然響起賀墨深的聲音:“你就死了心吧,不管對手有多強大,我都不會同意和你離婚的,我們賀家只有喪偶!”
祝蔚然推門的動作頓了下,回頭看他一眼,那眼神中含義太多,像在問——你是傻子嗎?
就怪莫名其妙的。
賀墨深冷笑一聲:“你不願意也不行,我絕對不會放手。”
無論許林楓背後勢力怎樣,本人又有多難纏,只要他們不離婚,插足別人婚姻,他就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男小三!
得來的只有女人無情的關門聲,祝蔚然站在洗漱臺前,從鏡子裡看見自己泛着淺淡笑意的臉,她輕聲嘟囔:“搞得好像誰不願意在一起一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