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幾分
對啊,她為什麼就可以知道?
好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傅珩沒什麼底氣的反駁:“我這不叫讓她知道,我是找她確認情況!”
畢竟他們手裏掌握的證據,大部分都是舒沐溪給的。
這種認知讓身為刑偵人員的傅珩很鬱悶。
但,事實就是事實。
他否認不了。
丁邢抓了抓腦袋,小聲說:“我覺得瞿少肯定也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直接問人瞿少?至於你家煙神,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
“當然不是!”
兩人互相看了眼,還是決定晚些再說。
也趁這個機會先查查別的線索。
萬一查到了呢?
舒沐溪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
睡太長時間了,她渾身都痠軟無力。
一動不動的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些力氣。
嗡嗡的腦瓜子清醒了些,短暫失聰的耳朵也恢復了聽覺。
陽臺上有人在說話。
舒沐溪轉頭看過去。
瞿紹禹背對著她站在窗邊,整個人被金色的陽光籠罩,像是要羽化登仙似的。
他聲音壓得很低,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
舒沐溪就這麼看著他背影,心裏躊躇不定。
其實她這兩天鬧脾氣,不僅僅是因為瞿紹禹突然的冷戰,還硬著心腸不管她死活。
但更多的是因為她迷茫了。
她猜到了很多,猶豫要不要去確認心底的猜測。
確認是真的要怎麼辦?
拆穿他?
如果不是呢?
瞿紹禹回過身,看到舒沐溪望著自己發呆,淡淡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你先看著處理。”
下一秒,果斷掛了電話走回屋裏。
“醒了,餓嗎?想吃什麼?”
“不想吃。”
她語氣平緩,尾音裏帶著淡淡的,她自己都沒發現的緊張。
知道她不是在發脾氣,瞿紹禹“嗯”了聲。
“唐醫生說高燒之後會容易沒胃口,劉姨給你熬了粥,多少嚐嚐?”
“沒胃口,現在不想吃。”
舒沐溪撐坐起身,靠在枕頭上。
瞥見手機似乎移動過,剛要問瞿紹禹,就聽到他說:“你睡著的時候,傅珩給你打電話了。說是他領導想跟你聊聊,問你下午方不方便。”
“知道了。”
舒沐溪拿起手機,給傅珩回過去。
她沒有刻意避開瞿紹禹的意思。
但,狗男人自己迴避了。
對上舒沐溪意外的眼神,他淡淡道:“我去給你盛點粥。”
舒沐溪很想吐槽:我剛都說沒胃口了,怎麼還盛?
轉念一想,這貨肯定早就猜到傅珩那通電話是什麼情況了,沒興趣擱這兒聽,才故意裝模作樣的給她留空間。
扁了扁小嘴,又在心裏暗罵了句狗男人,直接無視了狗男人剛纔的話。
房門剛闔上,電話通了。
傅珩緊張兮兮的聲音傳來。
“舒小姐嗎?”
“嗯,你們領導找我?”
“不是。”傅珩斟酌了下,道,“你發給我的那些東西,我查過了,發現個奇怪的點。”
奇怪的點?
“嘖!”舒沐溪揚眉,“衝着我來的?”
傅珩驚訝地問:“你都知道了?!你看過?那你還讓我查?直接告訴我可能是誰幹的不就行了?”
啥玩意?
“傅隊!”舒沐溪突然鄭重的喊他。
“我會這麼認為,是因為種種跡象都透著這個意思,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幾分。另外,傅隊,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警察,我不是。”
傅珩怔住。
啥情況?怎麼突然懟起他來了?
雖然說得挺有道理的。
舒沐溪沒理會他的沉默,繼續說:“查案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這點也麻煩傅隊搞清楚。我主動查那麼多,是因為東西剛好寄給了我,行車記錄儀又恰好出現在我家,我不希望我的家人之間,因為這些生隔閡。”
電話那頭,傅珩再次無言以對!
不可否認,作為刑偵人員,他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至少,舒沐溪本來是該避嫌的物件,他卻一次又一次找舒沐溪幫忙,甚至都快讓她主導調查了。
想到這兒,一直沉默的傅珩幡然醒悟。
他抱歉地說:“對不起,舒小姐,是我逾越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的。”
傅珩突然一本正經的道歉,反而讓舒沐溪有些心虛了。
她說這些的目的,只是想讓傅珩搞清楚立場,不要總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
當然,還有藉機撒氣的意思。
傅珩突然這麼較真,她反而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她鬱悶的抓了抓頭髮:“你不用跟我道歉,以前是我不懂事兒,跟你瞎打聽,以後有什麼訊息也不用告訴我。
至於我的資料分析程式……它只是看起來是比你們平時的分析速度快,但並不適合你們查案用。
查案更注重細節,還要觀察嫌疑人的行為習慣,周圍的環境特徵,這些光靠簡單的資料分析,是很難有發現的,沒有讓丁邢跟我學的必要。”
傅珩看了眼旁邊一臉失落的丁邢,沉重的“嗯”了聲:“謝謝舒小姐。”
“不客氣。”
想到明明是她自己送上門,現在又這幅態度,太不近人情了,她抿了抿唇,又道:“幫我轉告丁邢,如果他真想學,等案子結束了來找我。”
聽了這話,丁邢失落的心情恢復一半。
瞿紹禹端著粥進來時,舒沐溪剛放下手機。
看他雲淡風輕,一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表情,舒沐溪小脾氣又上來了。
她小臉一板,質問:“你是不是知道了?”
男人垂眸走過去:“你指哪方面?”
“你少跟我裝蒜!還能是哪方面?你說,給我寄東西的人到底是誰?”
男人把粥遞給她:“先喝點兒墊墊。”
舒沐溪接過去,轉頭往牀頭櫃上一擱。
然後瞪住又要伸手拿的瞿紹禹:“你打住!我真沒胃口。”
瞿紹禹只好作罷。
他不說話,不表示舒沐溪願意就此揭過。
她追問道:“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是誰了,趕緊說!到底是誰?”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裝聾作啞也不合適了。
何況小丫頭本來就不高興,再隱瞞下去,小丫頭怕是要給他判死刑了。
瞿紹禹抿唇道:“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