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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你忘了自己是誰嗎

    “這是二貴吧?許久未見,都學會撒嬌了呢!”

    低沉中帶著笑意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寧安下意識轉頭看,然後就看到了方纔一閃而過的蟒袍金冠男子。

    寧安有點愣,她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九皇子,萬一行錯了禮,那可就下不來臺了。

    好在花嬤嬤此刻就在她身後:“郡主,這位是九皇子殿下,您該行禮。”

    周遭侍衛太監與花嬤嬤一同俯身行禮,寧安慢半拍的跟著行禮。

    九皇子雁一塵朗笑揮手:“都起來吧,不必多禮,這位就是……父皇新冊封的東平郡主吧?”

    “是,殿下。”

    雁一塵點點頭,對上了花嬤嬤腳邊雁錦程的視線:“二貴,好久不見,難得你見到本王不會撲上來吼叫。”

    他說的風輕雲淡,寧安聽了卻嚇出一身冷汗。

    剛纔雁錦程被她鬆開去哄花嬤嬤了,也就導致此刻雁錦程並不在她的掌控之下。

    萬一等會兒二貴突然發瘋去攻擊這位九皇子。

    不敢想不敢想,不吉利的事情不能想。

    寧安眼神亂飛,想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不是普通宮女,她是可以在九皇子面前亂動的。

    於是寧安轉過身子死死拽住了雁錦程,生怕他會跑開。

    雁一塵看懂寧安心思,轉著扳指笑道:“郡主聰慧,怪不得能被父皇冊封。”

    東暖閣內忙活的管事嬤嬤聽見外邊動靜,出來見禮。

    “起來吧,剛纔本王過來的時候看見一大群太醫進來了,說是來給皇叔把脈,推測皇叔何時能醒。那太醫怎麼說的?皇叔何時能醒?”

    管事嬤嬤搖頭:“回殿下,太醫的說辭還是和以前一樣,親王殿下身體無大礙,隨時能醒。”

    “呵,好一句隨時能醒,這句隨時能醒已經聽了好幾個月了,但皇叔至今未醒。”

    管事嬤嬤低頭挨訓,反正每回太醫來過以後,同樣的訓斥話都得聽上幾遍。

    “不過還好,本王已經派人去天下各處找尋避世名醫了。這宮裏的太醫不中用,那就讓民間的神醫上場,總能找到管用的大夫。”

    雁一塵說著,隨侍的小廝便伸手撩開了簾子,讓他進去。

    管事嬤嬤不敢馬虎,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花嬤嬤也想進去,可還沒到門口,就被江松明給攔住了:“花嬤嬤,讓你進來已是看在郡主和殿下的面子上,眼下皇子在內,你不方便進去,早些回去吧。”

    寧安見狀,本欲上前說好話,可江松明對上她眼睛,高深莫測搖頭:“郡主快回吧,起風了,你身子那麼瘦弱,可遭不住這風吹。”

    話裡話外,處處都透著古怪。

    寧安聽不懂,但她深知宮裏的事兒不能亂摻合,點點頭,扯著鏈繩,拉上花嬤嬤一道離開了東暖閣。

    回到含香殿後,寧安站在爐子邊烤火,邊烤邊回憶離開之前江松明的眼神。

    猶豫半天,她抱著茶水湊到情緒不好的花嬤嬤旁邊:“殿下和九皇子關係如何?”

    花嬤嬤被她問得一臉茫然:“應該還不錯吧,殿下的這些事我知道的不多,不過你這麼一說,好像甚少看見殿下和九皇子湊在一塊。九皇子喜好詩書,殿下喜好舞刀弄劍,玩不到一塊也正常。”

    “這樣啊,我就隨便一問,就是看今天九皇子挺生氣的,看起來挺關心殿下的。”

    只是那份關心不知道內裡有多少真假。

    寧安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頭緒來,伸手薅過舔紅薯的雁錦程:“二貴,看樣子你以前還是隻劣跡累累的狗,好多人都說你兇啊!”

    “汪汪!”(那你就繼續聽他們瞎說,二貴以前那麼乖,指哪打哪,比你都聰明。)

    寧安伸手輕輕彈著雁錦程的鬍鬚:“你的話其實也不少,可惜我一句都聽不懂,說再多有什麼用呢,就不能說些我能聽懂的嗎?”

    “汪汪!”(你不是會用妖術嗎?聽不懂孤的話,那就用妖術想辦法聽懂啊!)

    雁錦程搖頭晃腦,避開寧安摧殘他鬍鬚的手,找準機會,從她手下溜走,鑽到花嬤嬤旁邊。

    寧安見他不配合,高聲喊來外間的醜醜和棉花,左擁右抱,一手擼一個,壓根兒不把雁錦程的冷淡放在心上。

    城西小巷子。

    寧晉赤膊坐在火爐旁,右手拿著一塊厚布,正在小心翼翼擦拭自己的佩劍。

    隨從奉茶過來:“主子,打探出來了,九公主如今就住在畜養司旁邊的含香殿裡,狗皇帝挺看重她的,竟允許她住在宮裏。”

    窗底下磨匕首的隨從怪笑一聲:“狗皇帝莫不是看中了九公主的姿色,想收她入後宮吧?”

    寧晉搖頭:“寧安不可能做妃子的,狗皇帝潛心修道,已不近女色多年。”

    奉茶的隨從也跟著搖頭:“小的也覺得是如此,但狗皇帝對九公主確實十分器重,對了,小的還打探出一些別的和九公主有關的訊息。”

    寧晉以拇指試鋒刃,聞言道:“說。”

    “是,小的打探出來,咱們的九公主好像被雁錦程給相中了,據說皇帝之所以封她為郡主,就是爲了日後雁錦程醒來,方便封她做親王妃。”

    剛磨過的青鋒劍鋒利無比,一個失神便劃破了寧晉的指肚。

    鮮血順著手心汩汩流淌,磨刀的侍從急忙起身抱過藥箱,翻出金瘡藥和繃帶。

    寧晉推開侍從的手,自己拿過藥撒在上面,然後接過繃帶自己包紮:“當真荒謬,寧安難道忘了自己身體裡流淌的是寧氏皇族血脈?她安心接下仇人的賞賜已屬大錯,難道她還預備嫁給滅國仇敵嗎?”

    “目前還只是宮女間流傳的謠言,據說九公主自己本人也是不承認的,也沒聽狗皇帝那邊說過準話。”

    寧晉撂下藥瓶,冷冷道:“她身為寧安皇族的人,享凌燕國之養,就得為國獻名獻身,狗皇帝現在既已對她放鬆了警惕,那她最該做的就是抓住機會殺了那狗皇帝與雁錦程。這纔沒有侮辱她身上流淌的寧氏血液。”

    “九公主只是一時糊塗,有主子在,總能把她扳回正道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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