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二貴身上各種傷
“小心點,小心點,避開二貴爪子上的傷口,身上的鏈子也趕緊解開。”寧安半蹲在雁錦程前面,盯著這群侍衛給雁錦程解開身上的那堆束縛。
“嗚汪!”(輕點,痛死了!)
侍衛解鎖鏈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雁錦程身上被勒出的傷痕,雁錦程吃痛嚶嚀出聲。
寧安連忙伸手揉著他的腦袋,以作安撫。
“乖啊,二貴,要先把你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解開,回去之後我就給你上藥啊!抹上藥就不痛了。”
侍衛們也紛紛放輕手下的動作,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原因無他。
畢竟雍親王爲了這隻狗能把兩位大師都給斬殺了。
如此珍視程度。
侍衛們對二貴哪敢再有半分不敬。
雁錦程抬起被時英扎針的那隻爪子,銀針穿透的傷口早就停止了流血,刺痛卻未停止。
伸手一碰,鑽心的痛便從爪子傳至心口。
“汪汪!”(狠毒的妖道,孤也該拿長劍扎透你手!)
寧安掏出帕子把雁錦程的爪子小心包起來:“二貴不要亂碰,這種傷口越碰越痛的!”
侍衛長跑太醫院找來了一副寬大的擔架,並順帶著把能給狗治傷的那個趙太醫也給喊來了。
“這地方不好包紮傷口,先回去畜養司吧。也省得包紮好後會挪動傷口。”
趙太醫翻看完雁錦程身上的傷痕,背好藥箱讓開路,招呼眾人趕緊去畜養司。
雁錦程肚皮上有青石板磨出的傷痕,此時還在不住往外滲血。
他趴在擔架上很不舒服,便時不時扭著身子,想找個舒服的姿勢。
“二貴,乖一點,不要亂動啊!”
寧安走在擔架一側,不斷伸手去揉雁錦程的腦袋,去分散他的注意力,她害怕雁錦程半路上不舒服的話會從擔架上跳下來。
到了畜養司後。
寧安越看越覺得牆角雁錦程用的墊子有點小,咬牙從櫃子裡翻出一床舊被子,直接就那樣鋪在地上。
“來,把二貴放在這被子上面。”
侍衛依言抬著雁錦程,把他放在了被子上,前幾日剛曬過太陽的被子柔軟蓬鬆。
雁錦程舒服的搖搖尾巴,並換了一個側躺的姿勢,免得擠壓肚皮傷口。
醜醜見屋子裏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嚇得縮排了角落裏。
侍衛把雁錦程放好就離開了,寶華殿那邊還有一堆事,說是仇德泉還有話要問他們。
寧安沒空去送侍衛,等雁錦程一躺好就轉頭招呼趙太醫:“二貴放好了,您快來給他看看身上的傷。”
趙太醫側身讓侍衛先走,隨後捏著藥箱站在兩步遠的地方,猶猶豫豫不敢靠近。
寧安不解:“怎麼了?”
“這狗……我聽說它今天咬斷了人的手,老夫這手還留著給人看病呢,不能傷著!”趙太醫說著又往後挪了半步。
寧安聞言無奈解釋:“……二貴只攻擊對它有敵意的人,今日它咬傷的那個人,在他下嘴之前,曾拿針扎它的手,你看那條包紮爪子的帕子,都要被他傷口的血染透了。”
趙太醫根本不信寧安的解釋,他到寶華殿的時候,特意去看了時英被狗咬的時候。
那傷口嚴重到一塊好肉都沒有。
可想而知這狗當時下了多大的力道去咬。
“那未必,這狗身上傷口那麼多,包紮傷口前還得先清理,我怕我手上力道沒控制住,弄痛了它,它再一急,肯定會咬我的。”
寧安好說歹說,趙太醫就是不敢靠近。
梗著脖子不肯點頭,他只想把這差事推給寧安。
“不行,這狗眼神太過兇狠,我都不敢和它對上眼,還是你來吧,寧安姑娘,畢竟你和它熟,瞭解它的脾性,也不容易被它傷著。”
太醫太慫。
雁錦程的傷口等不得。
寧安又不能按著太醫的腦袋去給雁錦程包紮傷口。
那就只能她來了。
“那行叭,二貴身上有被銀針扎透的傷口,有拖行時被地面磨破皮的肚子,還有身上各處捆綁時,鎖鏈勒出劃破的傷口,基本上就是這些,給我藥吧。”寧安衝趙太醫伸手。
趙太醫爽快的很,把藥箱裡的瓷瓶子都給了寧安:“這些全部都是能給狗用的金瘡藥,還有這些紗布,你三天換一次藥,估摸著換上兩三回它就好了。”
寧安捧著一堆瓷瓶和紗布,和側躺在被子上的雁錦程對視一眼,隨後神色艱難的問趙太醫:“大概需要多少銀子?能不能賒賬?等我月例銀子發下來後,就立馬給你送去。”
她僅剩的銀子已經在今天全部花掉了。
根據她以往和這位太醫打交道的經驗,這藥膏的錢怕是少不了。
宮裏這群太醫,雖然醫術不錯,但在宰低位宮女太監們上毫不心軟。
寧安這幾個月的月例,有一半都搭在了趙太醫手裏。
雁錦程的傷不能不治,但寧安又窮的叮噹響,只能厚著臉皮
“姑娘客氣,”趙太醫擺擺手:“不用給銀子,給二貴治傷嘛,一點膏藥而已,值不了幾個銀子。”
寧安默默把懷中的瓷瓶放在桌上。
她現在很懷疑自己的耳朵。
之前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莫非在許久未見的日子裏,這個人轉性了?
寧安尬笑著看趙太醫,直接告訴她,這人應該還有未說完的話。
果不其然。
“寧安姑娘,回頭雍親王醒來提起今日之事的話,還勞您在雍親王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哦,這就是他不要銀子的真正原因吧!
我就說他不可能那麼大方,以前要銀子要的那麼狠!
寧安心中瞭然,爽快點頭應下:“那是自然,二貴幾次生病受傷,都多虧了趙太醫您,若我得幸見到雍親王的話,一定如實告知您的功勞。”
“功勞算不上,功勞算不上!”
趙太醫咧著大嘴擺手,心滿意足的離開。
最後一個陌生人離開,縮在角落的醜醜連滾帶爬的跑到雁錦程旁邊,探頭探腦的瞅著雁錦程爪子上的帕子。
“嗚嗷汪!”(這是什麼?)
雁錦程抬爪子湊近醜醜鼻尖,讓它聞爪子上的血腥氣。
“嗷嗚!”(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