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走後，她打量著鏡中映出的那張臉。

    雪膚花貌，因為酒氣的原因，眉眼間多了一絲甜膩與魅惑。

    比起其他女子，確實多了兩分姿色。

    “天上的月亮？”

    她歪著頭，自嘲了一下：“是喜歡我這張臉嗎？”

    那慕容皓呢，是不是，也看上了她這張臉？

    第二日，她不再掩飾，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臉呈現在太后，以及皇后面前。

    皇后在看到她的一剎那，雙眼猛的睜大。

    穆雲惜只當什麼也沒看見，跟太后求了恩典，準備去看望婉妃。

    承言殿一側，三三兩兩的朝廷官員們陸續退朝離開，貌若天仙的女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私下有議論聲傳遍，這位女子自然成爲了輿論中心。

    慕容昭匆匆趕到，身上還穿著朝服。

    他很遠就看見安靜候在一側的女子。

    華服淡妝，透著與往昔完全不同的淡雅貴氣。

    “雲惜。”他略有些慌張，將那些探究的目光擋住。

    他知道，慕容皓就在他身後不遠處。

    “你怎麼來了？”

    少女天真含笑：“我來接你啊，不是說好一同去看望婉妃娘娘的嗎？”

    慕容昭心下好像注入了一股暖流，甜意涌上他的喉嚨。

    說不出責怪她的話，只好將她的手攏入掌心。

    穆雲惜指尖輕顫，下一秒，微微用力，反握住他的手。

    慕容昭瞳孔微微一縮，心裏不僅暖，還甜，膩人的那種。

    這是她第一次給他迴應，歡喜得不知說什麼好。

    “那走吧。”

    穆雲惜卻停下了腳步，回身，替他整理了一下官帽。

    她的目光，透過慕容昭的肩膊，與身後不遠處的男人對上了眼。

    眼看著男人平靜的眼神，從驚詫變成暴戾，再到嗜血瘋狂……

    很快，她收回目光，微笑的對慕容昭道：“可以了，你穿朝服很好看。”

    他怔了一下：“是嗎，你喜歡？”

    慕容昭牽著她的手離開，對剛纔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心底還沉浸在少女給予他的甜言蜜語中。

    她靜笑著迴應：“喜歡，無論你穿什麼，我都喜歡。”

    慕容昭啞然，心頭歡喜，原來這就是愛情麼。

    她一句誇，一個細微的動作，就叫他恨不得把命給她。

    目送兩人離開，慕容皓才終於鬆開手心，指甲入肉，摳出血來。

    滲出的血絲染紅了他的眼，他低頭舔了一下。

    神情如瘋如痴，變態扭曲。

    “上官雲曦，真的是你啊？”

    冷宮裏一座很有西域特色的小院，種滿紫色曼陀羅花，架著鞦韆。

    生活條件比穆雲惜想象中要好。

    慕容昭一路牽著她的手，到了他母親院門口，也不捨得放開。

    透過窗戶，穆雲惜看見小塌上坐了一個人。

    她長得很漂亮，大眼高鼻，披散著頭髮，眉心墜著一條紅寶石鏈子，目光有些迷茫。

    但與她對視的一剎那，仍然有了反應。

    隔著一扇窗戶，穆雲惜趁機抽出自己的手，朝她行禮。

    “雲惜，見過婉妃娘娘。”

    慕容昭也轉過身去，與他母親對上了眼。

    穆雲惜坐在臺階上，託著腮。

    屋子裏，在女人一聲聲“滾”中，夾雜著慕容昭無奈又卑微的解釋。

    她不認得慕容昭，當他是皇帝的爪牙，是來害她的。

    穆雲惜拍拍屁股，打算試試那個鞦韆，然而剛起身，婉妃就已經張牙舞爪的撲到她身上。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她厭惡慕容昭，卻喜歡穆雲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