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對不住沫沫了。

    希望沫沫能理解他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

    紀沫和厲承御立在原地。

    厲老爺子看了他們一眼，走了過去，“我是。”

    “病人情況很不樂觀。”

    厲老爺子聲音裹挾著一抹焦慮，“什麼叫不樂觀？”

    “如果病人在三天內沒有醒過來，那將會變成植物人。”

    厲老爺子目瞪口呆。

    植物人？

    他的雁丫頭隨時都可能變成植物人？

    直至醫生離開，厲老爺子還是無法消化這個訊息。

    他把視線落在了紀沫的身上，“雁丫頭不會變植物人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很小，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紀沫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大致知道什麼意思，“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過了良久，厲老爺子才嘆了一口氣，“希望吧。”

    病房裏。

    高書雁躺在了病床上，她最近清瘦得厲害，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像極了骷髏。

    厲老爺子臉上滿是心疼和擔憂，“雁丫頭，你一定要醒過來。”

    傍晚時分，厲老爺子還守在高書雁的床邊。

    紀沫於心不忍，走了過去，“您還是先回去吧，這裏交給我和厲爺就好了。”

    坐在沙發上的厲承御冷聲道：“我沒說要和你一起。”

    好吧，的確是她擅作主張了。

    他的確沒有說要和她一起。

    可紀沫還是暗下賭注，“厲爺，那你現在在幹嘛呢？”

    厲承御捧著手機，抬眸瞥了她一眼，“處理公司事情。”

    紀沫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原來手機也可以處理公司事情啊……”

    她那聲“哦”故意拉長了音，顯得頗有深意。

    “不然呢？”

    “這樣挺好的。”紀沫頓了頓，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待會兒。”

    紀沫“哦哦”了兩聲，扭頭看向了厲老爺子，“他會留下來和我一起的。”

    厲老爺子本來是不打算離開的，但聽了她的一番話，還是動搖了，“既然如此，我明天再來。”

    厲老爺子離開後，紀沫把視線落在了表面上看手機，實際上心無旁騖的厲承御身上，“厲爺。”

    她很深情地喊了他。

    厲承御的動作頓了頓，下意識地看向了她。

    但眼神卻冷漠至極。

    “你相信光嗎？”

    厲承御：“……”

    “總有一天，屬於你的那束光會降臨在你的世界裏。”

    厲承御還是沉默不語。

    她知道厲承御懂她話裡的意思。

    她的光指的是高書雁。

    雖然高書雁神志不清，但如果一直健在，厲承御一定會很安心地渡過每一天。

    因為有母親的孩子真的很幸福。

    無論母親給不給得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以及愛，但還是幸福的。

    她也可以理解厲承御剛剛和厲老爺子說的那些話。

    他是把那些話埋在了心底，自己也變得壓抑了起來。

    等到忍無可忍的時候就會把心裏的垃圾倒出來。

    其實這是好事。

    紀沫盯著他看了幾秒，話音一轉，“厲爺，所以你什麼時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