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蹟表層和暗影界？嘛，這樣稱呼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白羽小聲嘀咕著說道，然後才解釋了洛川的問題，“這個說起來有些複雜，就像是……就像是……哦，想到了，兩次投影的轉換，嗯，沒錯，差不多就是這樣。”

    說到最後，它還頗為自信地點了點頭。

    雖然白羽話中的意思很是模糊，但洛川還是理解了它想要表達的想法，差不多可以形容為終末之主所在的“界域”是原場景，經過對映之類的東西呈現在了暗影界，在這個過程中畫質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然後暗影界的次場景再經過投影，終於出現在了遺蹟表層，這時候畫質已經沒了，當然也有可能是界域的原場景同樣直接投影到了遺蹟表層，不過受到的影響比較大，頻寬不足只能傳輸氣息。

    這些就不怎麼重要了。

    “我有點好奇。”洛川往嘴裏丟了片薯片，“終末之主的身份想來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就算僅僅是投影，那也是蘊含著獨屬於神明的力量，你們是在作死知道嗎？”

    終末之主的力量影響著這處遺蹟，這是洛川剛剛來到的時候便察覺到的事情，所以在他看來那些暗影居民無疑是在玩火。

    不過就目前而言，好像他們已經適應了這種終末之主時不時露個麵的場景。

    “某些事情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白羽輕聲說道。

    那雙金色的瞳孔好似世間最寶貴的珠寶，澄澈透明，凝望著前方，目光似乎跨越了時空，超越了某種束縛。

    白羽認真的神情讓洛川愣了一下，腦海中莫名閃過了安薇雅的身影。

    他有種感覺，龍族在某些方面或許和暗影居民存在著相似之處，他們似乎都在守望著什麼……

    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不怎麼真切的想法拋開，洛川的思緒再次迴歸了現實，不過相對於剛纔，他的心中明顯多了點東西。

    其實從來到天瀾大陸之後，洛川便有著極其明確的自我認知。

    這個世界發生的任何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看客，冷漠地注視著這個世界發生的變化。

    或許這些變化都是因為他而發生的，但這又有何關係？

    彷彿舞臺下的觀眾，欣賞著舞臺上的演出，可能會因為演出的內容而興奮、悲傷、愉悅，但肯定不會自己也登臺表演。

    但是身處這個世界，真的百分之百的置身事外麼？

    在這一刻，洛川有些驚訝的發現，也可以說是準確認知到，原來不知何時，自己也成爲了舞臺上的一員。

    這讓他感覺有點不太高興。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只能更加快速地往嘴裏送著薯片，彷彿這樣就能驅散心中的煩悶情緒。

    喝了口可樂，將口中的食物眼下，洛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白羽的身上。

    某些事情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換句話來說，它知道遺蹟存在的意義！這意味著什麼？

    拖了這麼長時間的任務終於要完成了！他可以離開這鬼地方回到起源商城享受著原來的愜意生活了！

    好吧，現在也挺愜意的，而且他如果想離開什麼時候都可以，不需要非得所謂的升星任務完成之後……

    而且節目的拍攝也可以告一段落了，畢竟他想要拍攝的《決勝荒野》可是系列節目，一次更新一集的那種，肯定不可能一次性全都拍完。

    就跟更新小說差不多，先有大綱（也可能沒有），然後一章一章開始寫，同時一章一章更新，肯定沒有人直接寫完然後才釋出吧？

    “雖然我不知道老闆你到底在想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我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白羽戒備地後退了幾步。

    沒救了，已經徹底沒救了。

    “放心吧，我對你沒有興趣。”

    “真的？沒有騙我？”

    “剛纔是不是說過這些話？”

    “嗯……好像說過。”白羽想了想，確信點頭，“那老闆想問什麼，應該是想問問題吧？”

    洛川點點頭：“這裏到底是做什麼的？”

    “誒？老闆還你不知道麼？”

    “我應該知道麼？”

    “剛纔不是說了嗎，就是爲了監控終末……”

    白羽的話語戛然而止，某種邪惡而又瘋狂的氣息驟然降臨在了這處空間，攜帶著最為純粹的惡意，世界的色彩似乎為之黯淡了些許，隨著白羽閉嘴又悄然隱去，彷彿剛纔發生的只是幻覺。

    洛川看向遠方，他對這氣息並不陌生，前些天還親身體驗過。

    這讓他感覺有些好奇，為什麼白羽提及就莫名引發了這種古怪的現象，難道它存在著某種特殊之處？

    洛川很快便想到了可能的原因。

    對於終末之主的認知，不瞭解祂的人提及祂的名字，那就是無關緊要的一句話而已，如果對祂瞭解達到一定程度，那麼便具備了傳播祂力量的載體。

    白羽看著四周，剛纔異象出現的時候它渾身的羽毛都炸了起來，斟酌著話語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就是起到監控的作用啦，時刻關注著變化，以免發生意外。”

    “如果發生意外呢？”

    “發生意外……”白羽認真思考著，最後頹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白羽已經陷入了自我懷疑的狀態，因為它忽然發現自己找不到洛川問題的答案，遺蹟好像就只有監控的作用，發生事情的話他們什麼都做不到。

    洛川安慰道：“別想那麼多，終末之主現在不還是安安穩穩待在自己家裏嗎？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問題的，想想咱們剛纔說的你的病情……”

    就在白羽說完之後，完成任務的系統提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說實話，洛川還有點不太相信，這一切實在是太夢幻了點。

    就這麼莫名其妙完成了？

    他好像啥具體的事情都沒做，全程划水摸魚，唯一值得一提的只有給起源商城開闢了一個新市場，直播了幾次，拍了點節目。

    然後，就沒了？

    洛川感覺有點不太真實，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任務的要求不就是找尋異常的真相麼，現在他已經找到了。

    按照白羽的意思，遺蹟的主要目的就是監控睡覺的終末之主，看看祂有沒有做噩夢或者夢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