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與黑夜並存的奇異空間中，千奇百怪的靈藥紮根於此，讓這裏的空氣充盈著沁人心脾的奇異氣息，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如曼妙的輕紗般飄散。

    在黑白的交界處，洛川和妖獸坐在柔軟舒適的草地上，在這種充盈著濃郁靈力的環境中，就算是普通的雜草也具備著外界靈藥的作用。

    這便是藥田最神奇的地方。

    洛川就算不怎麼了解相關的知識，也能清晰明白，眼前最珍貴的不是那些本該早已湮滅在上古之時的珍惜靈藥，而是他們所處的地方。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藥田本身。

    而完成這一壯舉的妖獸，此時正高興地和洛川講述著它的心得體會，並且還摘了不少已經成熟的靈藥招待洛川。

    剛纔心疼靈藥的場景是怎麼回事？

    “對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洛川問道，“你的名字是？”

    “白羽，叫我白羽就好。”

    單單從一個名字中也分析不出什麼，況且天瀾大陸的各個智慧種族取名風格都存在差異，東方和西方的都有，洛川早已見怪不怪。

    科洛世界倒是以西方的名字為主。

    一人一妖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著，話題主要圍繞著起源商城展開，白羽如同好奇寶寶般不斷提著問題，熱心敬業的洛老闆耐心地進行著解答，同時暗戳戳地在心中猜測著白羽是不是姓“千反田”。

    至於遺蹟本身以及前些天發生的異常現象，倒是默契地沒有提及，或許是感覺時機不太合適？

    “據我所知，老闆你的實力應該很強大吧？”白羽打量著洛川，它也習慣了“老闆這個稱呼”，“為什麼想著開這麼一家店鋪？難道是有著某種特殊的原因，所以不得不這麼做？”

    莫非老闆選擇的神明路線其實是商業方面？開店當老闆就能隨之變強？但是魔幻手機上的那些顧客說老闆是寵物之神……

    白羽在心中猜測著。

    “需要原因麼？”洛川看了眼黑白分明的天穹，指了指自己，“我是一位興趣使然的老闆。”

    “……感覺這話我剛剛說過。”

    隨意的交談暫且告一段落，他們都默契地停止了話語，似乎在為接下來的談論梳理著心中的思緒，洛川和白羽都明白，這絕對會是一場劃時代的會面。

    結界內部的靈力在某種特殊力量的作用下無休止地迴圈著，帶來了微弱的風聲，如風鈴般悅耳動聽，在耳畔縈繞不息。

    “前兩天，出現在這裏的應該是終末之主的投影吧？”洛川開門見山地問道，他不太喜歡那種圈圈繞繞的東西，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白羽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洛川會這麼直接的詢問。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以這位老闆超規格的實力，如果遇到問題的話直接平推過去就是了。

    弱者纔會相信規則，實力平等纔有談判的必要，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將所謂的規則直接踩在腳下又有何妨。

    “是的。”白羽神情變得認真了起來。

    “具體怎麼回事？”洛川擺出了聽故事的姿態。

    “嗯……怎麼說呢……”白羽有些困惑地站了起來，轉著圈子，在心中組織著語言，當然也可能是在思考如何用文字將其描述出來。

    某些關於神明的事情，單單提及都可能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洛川對此很有經驗，好比如總是神神秘秘把什麼都藏著掖著的安薇雅。

    “啊，想到了！”數分鐘後，在洛川打了第三個哈欠之後，白羽終於停止了轉圈圈，高興的用一隻翅膀拍了拍洛川的肩膀，另一隻翅膀指向不遠處的湖泊，“老闆看到那個湖了沒有？”

    “看到了。”洛川點點頭。

    位於遠方的湖泊好似水晶般點綴在夢幻的大地上，映照著天穹的色彩，一半黑暗，一半光明，不過這和終末之主有什麼關係？難道那裏就是所謂的“陣眼”？也不對啊，並沒有感覺到有靈力聚焦的異常現象。

    洛川腦海中出現諸多思緒，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當老闆的這些時間裏，他早已練成了一邊在內心吐槽一邊維持著自己表情的強大能力。

    “所以差不多就是這樣啦！”白羽高興地說道。

    洛川：“……”

    不是，這樣到底是哪樣啊，您也是謎語人，從哥譚裡出來的？

    如果再繼續這樣的話，洛川感覺自己可能會忍不住將它抓起來丟到西伯利亞種土豆去，不是喜歡種東西麼，土豆就不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感覺到了極其強烈的危機感，老闆剛纔絕對在想某些特別失禮的事情，難道您終於忍受不住想要對我動手了麼？雖然我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你但絕對會反抗到底的！”白羽後退了幾步神情極其戒備地盯著洛川。

    額……

    感覺引起了某種微妙的誤會呢，話說現在這些顧客都有讀心或者心靈感應的能力呢，居然連他想什麼都能明確感知到。

    而且最關鍵的是……

    洛川打量了面前的白羽兩眼，後者頓時又和他拉開了數米的距離——這點距離好像沒有多少實際意義就是了。

    他總感覺白羽的思維可能有點不太對，這可不是罵人的話，他是真的這麼認為，從症狀上來分析，應該是被害妄想症之類的。

    洛川坐起身，雙手交叉，置於嘴前，盯著不遠處的白羽。

    被洛川這麼盯著，白羽身上的羽毛頓時如同訊號不良般忽明忽暗地閃爍了起來，所代表的心情應該是緊張害怕。

    “你有病。”洛川淡然說道。

    “……”，白羽愣了一下，然後便瞪大了雙眼，“你纔有病！”

    如此中氣十足的模樣，剛纔那副好像被欺負所以決定反抗到底的樣子去哪兒了？！

    洛川沒有在意，他喝了口可樂，搖了搖頭：“我沒有罵你，我說的是你的精神狀態，和正常的精神狀態相比有些差異，可能是被害妄想症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