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查。”杜衡想起那場空難，心裏恨意激盪，但又恍然覺得可笑，他轉身看向沈言，慘淡地笑道：“顧沉言，你該不會以為你爸是我害死的吧？那飛機上，有我二叔，有我兄弟……”

    沈言為自己那一瞬的懷疑感到愧疚，道：“我其實……就想問問你有什麼眉目了，總比我這隻無頭蒼蠅要強。”

    杜衡眼眸低垂，聲音冷了下去，“三年前，我飛柬國談生意，可是……飛機出事了。之後，柬國在夏國的非法交易線被陳炯接管了。”

    杜衡又想抽菸了，但摸了下衣兜又把手放了回來，沉聲道：“飛機失事絕對和陳炯脫不了干係，當初我提出放棄交易線時，最反對的就是他，他和我二叔也一直不對盤。可是，陳炯這些年一直躲在柬國，我要拿他也很麻煩。”

    這一瞬，沈言腦中閃過了許多極端的念頭。顧沉言不僅是要查出父親的死因，還一心要為父親報仇。如果真的確定陳炯就是幕後黑手，沈言絕對現在就買兇殺人。

    “沉言，我不希望你攪進這件事情裡。”杜衡沉聲道，“你想報仇，我也一樣。但這是道上的事情，你不要沾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沈言自然不會把這種話放心裏去，他急於完成遺願，肯定要主動查這件事情，不然一切都被動地等別人來做，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解決呢。

    兩人談了一會兒，杜衡發現沈言臉色不太對勁兒，還動了動，好像坐不住。

    “沉言，醫生說一個星期後你才能下床走動。”杜衡安撫道，“你先忍忍吧。”

    沈言漲紅了臉，支吾道：“可我想上廁所。”

    杜衡愣怔，笑道：“你不早說？我幫你啊。”他說著就一手抱起沈言，一手拿過吊瓶。

    沈言臉頰更紅了，一邊感嘆自己像個小孩子，一邊驚歎於杜衡這逆天的臂力。

    到了廁所，杜衡把他放了下來，見他遲遲不動，伸手來脫他的褲子。

    “你幹嘛！！”沈言一把抓住了褲腰。

    杜衡笑道：“我看你不動，以為你沒力氣啊，幫你一把。”

    流氓！

    沈言紅著臉道：“你轉過去！不準看！”

    杜衡噗嗤笑了，這才明白關節所在。他背轉過身去，讓沈言靠著他支撐身體，笑著道：“哎，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個什麼勁兒呢？難道你以前沒跟人比過大小、比過遠近？”

    沈言臉頰更紅，想要說“沒有”又覺得沒面子，索性閉口不談。放完水，他剛穿好褲子，杜衡就轉身把他抱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好了啊？”沈言驚道。

    杜衡笑道：“我能聽見啊。”

    沈言後知後覺回過味來，臉頰瞬間爆紅，啊啊啊！！流氓啊！！

    接下來幾個月裡，杜衡也是這麼伺候他，餵飯、洗澡、上廁所，全都包了。

    沈言每次都很羞澀，但又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這種好。

    三個月後。

    沈言身體痊癒，出院在即。

    “沉言，明天辦理好出院手續，你……繼續住那棟公寓吧。”杜衡期待又忐忑地道，“那戶房子本來也已經過到了你的名下……”

    沈言本能地排斥那處房子，他被杜衡軟禁在那裏一個多月，天天穿女裝，就像古代嬪妃等待皇帝臨幸一樣，回想起來都是滿滿的屈辱，怎麼可能再住回去？

    “我有自己的住處，那戶房子你收回去吧。”

    “你不喜歡嗎？”杜衡道，“我還有其他房產，你想……”

    “我不想。”沈言打斷了對方的話，煩躁道，“杜衡，你不要成天想著送我東西好嗎？”

    杜衡悻悻抿了下嘴，很有些委屈地道：“可我就想送啊，你收了又不虧……”

    沈言很受不了杜衡這副可憐的模樣，每次都會覺得心軟愧疚，越是愧疚他就越是煩躁。

    “杜衡，你不要再對我好了，你想要的我給不起。”

    “你給得起。我又不奢求你現在就喜歡我，你只需要給我一個男朋友的名頭就可以了，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