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言尷尬地道。

    他雙手握住了槍柄，卻又突然反應過來，杜衡不就是單手開槍毫無壓力的嘛，怎麼到了自己這裏就必須兩手控槍才行呢？人跟人的體力素質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一刻，沈言有點被淡淡地傷到了自尊。

    傷了自尊就要找回場子，沈言心裏憋著口氣，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瞄準一個殺手就是精準一爆頭。

    “砰。”

    “砰。”

    “砰。”

    連續幾槍，命無需發。

    有個殺手在角落裏，纔剛剛冒出一點頭來，就直接被沈言斃命了。

    賭場高樓處，顧程在落地窗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勾唇笑道：“我要這位顧小姐的所有資料。”

    大道上。

    沈言不知連開多少槍後，子彈沒了。他火速撿起地上散落的槍支，一槍解決了杜衡身後的一個偷襲者。

    殺手實在是太多了。

    沈言與杜衡始終保持不超過兩步遠的距離。一片混戰中，他突然看到一槍直衝杜衡而去。這要是中了，絕對腸胃對穿，死無可救。

    可杜衡忙著應對四處的殺手，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偷襲。

    “小心！！！”

    沈言驚心駭神，他原本要衝過去給那偷襲者補上一槍，結果腳下踢倒了一具屍體，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倒，意外地擋在了杜衡身前，被那顆子彈打了個對穿。

    哎喲我日！

    沈言身上傳來劇痛，徹底失去意識前的一刻，他悲憤地想：老子還沒有完成遺願呢！不能死！！

    眼前是無盡黑暗。

    沈言吃力地掀開眼皮，一點點亮光照射進來。他覺得刺眼，難以忍受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又艱難地嘗試著睜眼。

    如此反覆了幾次，沈言終於徹底睜開了眼睛。他現在擋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肚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手上還打著吊針。

    “沉言！！你醒了！！”一個男人激動地飛撲過來。

    沈言認真瞅了瞅，這人一臉胡茬，滿眼疲憊，衣服也皺巴巴的，領口上還有菸頭燙壞的痕跡，顯然這男人過得很不好。

    但不管怎麼說，看得出這是個帥哥，而且還很眼熟。盯了半天，沈言終於認出這個邋里邋遢的男人來了，驚愕道：“杜衡？”

    杜衡把他這錯愕的神情看在眼裏，臉色微微一僵，二話不說就衝出了病房。

    沈言一臉懵逼。

    隔了會兒，他看到杜衡又回來了。

    這次，杜衡西裝革履，頭髮也打理過了，臉上也收拾得清清爽爽，又是那副俊美無儔的模樣了，不過那眼下的烏青疲態可是騙不了人的。

    “沉言，我現在纔來，剛剛不是我。”杜衡面無表情地道。可是，他的耳尖已經泛紅，聲音也不太自在。

    沈言忍俊不禁，這男人也太愛面子了吧？還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有說剛剛那人就是杜衡嗎？非要自己上趕著承認。

    笑容忽而一僵，沈言想起剛剛杜衡叫他“沉言”，這是說……杜衡知道他是顧沉言了？抬手摸了把腦袋，果然，假髮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