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林陸露出疑惑。

    古塵傲然，“震古爍今，傳承久遠不可知，修成此功，可縱橫始界，傲遊九天，天下可不出不至，上至九天拿星辰，下至九幽飲黃泉……”

    隨林陸話語道出，天地間倏而間有風動，雲層呼嘯，鼓動著，吹動林陸衣裳獵獵作響，黑髮亂舞。

    林陸心頭一緊，“相必這等功法必定駭人。”

    “八九玄功，窮極天地變化。”古塵悠悠道，一股氣息，由內而外散發。

    林陸看著仰頭的古塵，很寂寥，似無敵一世。

    蠻荒之氣，在這一片地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浩瀚莫測的氣息，壓得這片地域的異獸戰戰兢兢，天地色變。

    林陸暗驚，自己的便宜師父，雖看起來不靠譜，可實力確實毋庸置疑的，自己的眼睛凝望之下，仿若是面對著無盡滄海，看之不透。

    古塵大袖拂動，衣袂飄飄，屈指向前方一點。

    “轟隆隆——”

    風雲變幻，大地在塌陷，下方大地驀然間變化，陸地化作洶涌大海，呼嘯著奔涌，驚濤拍岸，小山在其中淹沒。

    “嘶——”

    林陸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什麼神通術法，這一刻，下方大地真好像化作了汪洋，浪潮拍打山嶽，浪花一朵朵，濺在了他的面龐。

    “這便是《八九玄功》嗎！？”林陸呢喃，心緒隨浪潮起伏。

    古塵手再拂，下方汪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熔岩，滾滾熱炎，讓虛空都扭曲了。

    林陸此番肯定，自己師父在與異狼之戰中，絕對沒有臻全力，還有所保留。

    大地化作焦土，大山塌陷，成了岩漿的一部分，恐怖的氣息，將天空都染紅了，一副末日之景象。

    古塵氣質出塵，有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他淡然開口，“《八九玄功》不僅是變化之法，更是御術之法，可凌駕於一切神通之上。”

    隨古塵開口，下方岩漿凝固，大地恢復了原貌，只有林陸知曉，下方之景，絕對是真實所化，並非是幻術神通之類。

    林陸凝神。

    古塵單手掐訣，兩計很普通尋常的術法在他打出，兩計術法，看起來太普通了，尋常修士都可用出，難用對敵之用。

    可是下一刻，兩道光華在空中驀地凝結，絕世的鋒芒散發而出。

    “轟——”

    一聲巨震，前方大山直接爆碎，徹底於這大荒消失，煙塵滾滾，小山般的石塊濺起，幾十丈古木在空中紛紛揚。

    恐怖的氣浪，讓林陸睜不開眼。

    “兩道十分平常的散手，在師父手上，居然如此之恐怖，這《八九玄功》，當真震古爍今！！”林陸此時收起了苦臉，神色凜然。

    “怎麼樣？”古塵轉過頭來，看著怔在原地的林路，滿意的拂了拂白鬚，“你師父厲害罷。”

    古塵傲然問道，“現在可還想學？”

    “想。”林陸連連點頭，學了此法，不是天下都可去得。

    “只能說，這《八九玄功》比之為師，你更為適合。”古塵道，“能將枷鎖境走到這一步，古往今來都不見幾人。”

    《八九玄功》對體質的要求極為嚴苛，不開枷鎖，難以修行。

    “不過你現在氣血略有虛浮，雖體質無雙，可對於精氣神的熔鍊，卻還有所欠缺。”古塵一言指出林陸當今的問題。

    示意他並不著急去恢復修為，而今要做的是凝鍊、鞏固，要將枷鎖境的神藏掌握。

    “那師父我還如何做？”林陸虛心請教，自己便宜師父雖不靠譜，但境界與實力卻是在那，震古爍今。

    古塵不語，他大袖一揮，林陸只感覺發絲揚起一縷，一塊黑石子，出現在了古塵手中。

    “這黑石來頭不簡單。”

    “這是我在延荒城中所得，師父您知道是何物？”林陸問道。

    時過少傾，古塵手中的光華瀰漫的光華消散。

    “一代聖賢的天禁遺蛻！”古塵眸間有一縷精芒，最後緩緩道出，“只有到上古聖賢的境界，天禁方可真正臨世，那時纔不受天地束縛，當聖賢坐化後，會遺留下天禁，庇護後人。”

    不過這“天禁”石子已沒有了威能，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凡。

    “這幾塊石頭天禁之之物，似乎並沒有想象之中，那種可壓塌天宇、震盪諸天的恐怖氣息。”林陸有些不解，一臉疑惑的神情。

    “受天地的壓制，當然不能顯世，天禁乃禁忌之物，不達上古聖賢之境，抵不住天地清算，敢顯示出威能過久，必定要遭天劫”古塵解釋。

    “你也曾有過天禁罷？”古塵問道。

    “嗯，突破九源後，是擁有過一段時日。”林陸緩緩應道。

    古塵默默問道，“是何形態？”

    “原是一尊殘破的神像，四年前被人強行抽離。”林陸咬牙，一字一頓，指節捏的作白。

    “好像還有一把殘破石劍……”像又是想到了什麼，林陸又補充道，在他昏迷前，似乎感覺自己死海內，有一把劍衝出。

    “什麼，抽取天禁！”古塵露出罕見的情緒波動，很訝異，“仔細說說。”

    “我記得楚國內的老國君，用出那一神通之後，整個天牢都化為灰色，萬物詭異的寂靜，身後顯化的虛影，很邪惡，讓人心悸，強行抽取了我體內的天禁。”林陸仔細回想，描述著當時的情景，最後補充道，“給人的感覺就是邪，無與倫比的邪！”

    “是那個東西嗎？”古塵像是想起什麼，悠悠嘆道，其眼睛微眯，深邃的眼神望著天際，與天齊高的山峰周圍，萬丈雲海開始翻卷，仿若條條怒龍。

    “那不是什麼神通，而是一種召喚儀式……”古塵想起曾在古籍上記載的話。

    “召喚儀式！？”林陸震驚，那麼老國君召喚的是何物，那股氣息……

    “我們這方天地，至上古時代後，便沉寂了下來，聖人不顯，歷史之前的東西接觸不到，那生物……是神話時代的生靈，傳說是一位大人物所化！！！”古塵一身修為震古爍今，顯然知道著許多隱秘。

    “神話時代！”林陸第一次接觸到，顯然是比上古，更為古老於神秘的大世。

    “瞭解太多，對現在的你並不好，境界不夠，最好不要接觸這個層次的東西。”古塵神色嚴肅的說道，瞭解太多隻會好高騖遠，對道心有影響。

    “你就在這大荒之中，參悟《八九玄功》。”古塵屈指點出，一道神曦沒入黑石子之中。

    “轟——”

    石子恢復原貌，臉盆大小，隱約有一股攝人氣息透發，重量駭然，磅礴的山峰承受不住這股重量，直接出現了裂紋。

    “揹着這塊石頭，每日行千里路，到後面如履平地之後，自行參悟玄功。”古塵說道。

    “師父，開源境該如何恢復？”林陸有些隱幽，“從未聽說過，誰人能在修為完全被廢以後恢復”

    “那不過是你不曾聽聞而已，為師肯定的說，古往今來，絕對有人在破滅之後，重新崛起。”古塵說道。

    “那他們是如何恢復的？”林陸嘗試過許多次，通曉其中的艱難，一點“靈明”不在，便是絕路。

    “一點‘靈明’是於何處誕生？”古塵問道。

    “人體玄奧之處——死海。”林陸答道。

    “既然死海有破滅的源眼，那便再使他迴歸原始，到最初的轉態。”古塵道，“不過這需要你自己悟，世間並無傳此法門。”

    林陸點頭，陷入沉思。

    “現在將石頭背起來，睡覺亦不能放下，跑上千裡，做不到，我便清理門戶了”古塵點醒林陸。

    恢復修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悟透的。

    “師父您能不能動不動，就要清理門戶，我死了，天衍教就後繼無人了。”林陸說道，看著古塵一臉認真，不像是開玩笑，就算是，也不好玩。

    “嗯！？”

    一個爆慄，疼得林陸齜牙咧嘴。

    “不能稱尊九州，天衍情願無人，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