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主子。”章懷宗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來到甘羽身邊，開口說道。

    “你的主子不是他嗎？”甘羽並不知道晏子杞“臨終前”下達過什麼命令，但她知道那人身邊的人都是一樣的傲，傲到根本不會認其他人為主。

    “越王還活著。”突然間，章懷宗就爆出了這件事情。

    這本該是他剛見到甘羽的時候，就應該說的，只是當時甘羽昏迷，他忍住了這個訊息。

    而後，甘羽似笑非笑的，有些失措，不自覺地陷入了回憶，又是那天生死一線，被雪覆蓋的天地。而看著甘羽的眾人都在沉默。

    大多數人不知道章懷宗口中的“越王”是誰，但他們看到了那個從未紅過眼眶的元帥，據那麼突然地留下了眼淚。

    不知怎得，他們都沒有出聲打擾，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向甘羽的眼中充滿了心疼。

    他們清楚定然是有著難以磨滅的痛苦，纔會選擇獨身一人走上這條道路，但除了李將軍與周利知道個一星半點，其餘人什麼也不知道。不清楚實情卻不影響他們心中對甘羽的敬佩。

    也是這一刻，他們才恍然意識到，原來他們的元帥也是個女子，也是個會哭的人。

    不過，眾人是如何想的，沉浸在記憶中的甘羽卻是絲毫也不關心，像是偽裝了許久的堅強從內打破了一樣，甘羽將自己腦海中有關於晏子杞的記憶都看了一遍，這次是作為旁觀者的角度，心裏難受，但還是堅持看完。

    在這之前，甘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那個人的存在，甚至自己一心找彭千君復仇，也只是爲了給榮國公府討個說法。

    但這所有的一切想法，在章懷宗的這句話前破碎。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飛蛾被火燒盡的那瞬間，也許是冰雪化水的長久消融，甘羽的雙眼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漸漸地活了過來。

    章懷宗在說完那句話後，心裏也是忐忑，他雖知道王爺對甘羽的感情，但並不知道甘羽對王爺也會有如此深的感情。直到這時，他才明白王爺為何會時常走神，為何會像是在想什麼一樣，嘴角噙一抹笑意。

    “他有什麼計劃？”

    甘羽的聲音似乎是從天外傳來一樣，空靈而又輕柔。一時間聽的章懷宗沒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順著甘羽的問話說了出來。

    “還是當年的計劃？”甘羽復而問道。

    這次，章懷宗讓自己冷靜下來，k恭敬地說道：“當年越王自請去江南道之時，就已經定下計劃。只是那年的戰爭致使越王九死一生，直到如今都未恢復過來。是以，屬下在詐死去江南道為越王做事。”

    不過寥寥數言，章懷宗將晏子杞沒能在清醒的第一時間來找甘羽的原因說明，更是說了當年的計劃。

    說起來，甘羽也參與了當年的計劃，只是在晏子杞“離世”之後，一切幾乎從頭再來。

    “看樣子，你們也到了該出刀的時刻了。”甘羽無悲無喜的說道，似乎她和晏子杞的勢力並沒有絲毫的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