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位和敵軍傷兵交談計程車兵所言，他也相信甘羽，他知道，若是甘羽他們逃出去之後，定然會派人來這邊找存活的人。

    是以，陳毅倒是放心了不少。

    不過，這個時候的陳毅，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嚴重到什麼地步，還以為只是天冷加上沒有修養好的原因，才使得自己有些部分感覺僵硬，不聽使喚。

    一晚的時間，這些被丟棄在上淵谷的傷兵、俘虜，已經不在意雙方的身份陣營，紛紛抱在一起取暖。

    更是有些傷的不是很嚴重的，在眾人的幫助下，找到了火源。

    他們就這樣，將那些還未燒乾淨的支撐營帳的木頭集中在一起，將之點燃，互相取暖，就算是有些人衣服不夠厚，但也沒人扒那些死去士兵身上的衣服，總覺得要給死去計程車兵留最後的顏面。

    而甘羽陣營那邊，她醒來的時間倒是比軍醫預料的要早，許是因為心裏有未完成的事情，說什麼也要掙扎著從昏迷中清醒。

    甘羽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腦海中紛紛擾擾，什麼聲音，什麼場景都出現過，還沒到一個日夜，倒是像做了不少事情一般。

    恢復意識的瞬間，甘羽感覺自己的頭要炸掉一般，耳邊也是嗡嗡作響，過了好一會兒，甘羽纔將眼睛睜開。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纔開口說了一個字，身邊看守計程車兵就驚呼起來。

    “元帥醒了！元帥醒了！”不過，這人只是出了營帳大喊兩聲，在這之後，便又回去，詢問甘羽有什麼吩咐。

    甘羽是這支軍隊的精神支柱，只要她醒了，所有人的都是高興的，低沉計程車氣，也會隨著甘羽的甦醒而變得高昂。

    如今雖是後半夜，但仍有士兵在這聲喊叫中被吵醒，待聽清楚了話中的意思之後，也瞬間睡不著，將自己身邊計程車兵搖醒。

    自然，在戰場上，章懷宗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也聽到了這聲歡呼，睜開剛閉上不久的雙眼，整理了衣冠之後，走出了營帳。

    與此同時，不少人走出了營帳，但有資格往甘羽所在營帳走的，也就那麼幾個。章懷宗並不是第一個到達的。

    但在他出現之後，眾人都停下來看他。

    說起來，章懷宗的營帳是離甘羽最遠的那個，但在面對這樣被眾人觀看的場景，章懷宗還是沒有做好準備，一時間有些無奈。

    在人來之前，甘羽已經穿上鞋靴，坐在床邊，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病態。

    章懷宗看到的，卻是這幾人將甘羽擋的嚴嚴實實，自己是完全看不到裡面的人，隨後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他還沒說出一個字，眾人像是約好了一樣，給他騰出了一人的通道，露出了裡面的甘羽。

    方纔甘羽還在疑惑，怎麼一下子沒聲兒了，這下，一抬頭，看到了章懷宗之後，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驚喜。

    雖然甘羽早就猜到了章懷宗還活著的事情，但當初事務繁忙，就將這件事情給忘了，知道今日見到章懷宗，仍有著恍如隔世的感覺。

    甘羽嘴唇有些發白，但並不影響她的氣質。做了這麼多年的元帥，即使虛弱，甘羽也能讓人感覺到她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