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隊，一名丫鬟走向小火，怯生生地道：“我們湊夠了十萬源晶，可不可以帶我們飛上天。”

    嘎嘣嘎嘣。

    小火一邊嚼所剩不多的源晶，聽見丫鬟的聲音，喜悅的高了幾聲：“啾啾啾！”頭顱一個勁的點。

    丫鬟雖然聽不懂小說叫的什麼，但那頭顱一直點，不由讓她握了握拳頭，笑臉中盪漾著喜悅。

    誰後，小火嘴一張，將僅有的一點源晶吞進肚子裡，連嘎嘣嚼也免了。

    一雙拳頭大眼，一眨不眨盯著離近的丫鬟，嘴巴咧開了花，像是在看母親一樣。

    “啾啾啾！啾啾啾！”丫鬟撓了撓腦呆，向不遠處公子瞥去。

    東方道：“小火讓你給源晶。”

    聞言，第一隊十名丫鬟，直接向住所跑去，隨後，二隊...三隊...十...跟一隊一樣向住宿方向跑。

    “站住！”東月高聲道，其身形一閃擋在諸位丫鬟前方，雙手攤的筆直。

    一干丫鬟就此止步，一名丫鬟道：“小姐，我們去房間拿源晶。”

    “我知道。”東月淡淡一笑，在諸位丫鬟疑惑目光下，解釋：“等你們一來一回，非耽擱兩三個時辰不可。”

    “你們儘管騎就是，我先幫你們出源晶，扣掉下月源晶就好啦。”

    小月倒是沒說假，一方居雖然不大，但對於這些普通丫鬟，走向住處，非要一個時辰不可。

    而且，她們每一人沒有星戒，一人拿一萬源晶，其拿竹籠背來，憑丫鬟們瘦弱的身軀亦是不可能。

    “謝謝小月姐！”

    “小月姐真是我們大恩人，不僅將我們從魔窟救下來，還對我們像親人一樣。”

    “嗚嗚嗚嗚，以後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開小月姐。”

    “還有我一樣不會離開。”

    “還有我...”

    小月心中動容，微笑道：“哪有你們說得那麼好。好啦，你去趕快過去啦，你看小火等不急啦，一個勁“啾啾啾！”叫呢。”

    的確，小火見適才提源晶的女子跑掉，一下子急的不行，啾啾啾鳴聲，有如煮熟的鴨子即將飛了斑。

    第一隊，十名丫鬟走到小火面前，小月亦站在一旁，正當要取十萬源晶時，發現熟稔的手握住其手腕。

    餘光瞥去，握住手挽的人正是東方，小月疑惑之際，一道狡黠的聲音飄蕩四野：“先坐完再給源晶，這樣小說更賣力。”

    東方看了小火一眼：“你說是吧，小火？”

    當然不是！

    小火不滿“啾啾！”大叫，鼻孔哼出兩股火紅氣焰。

    但是不滿也得滿，爲了源晶爲了食物，小火兩腿一彎匍匐在地。

    “上去吧，小火已經同意。”

    十丫鬟見狀，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圍著小火兩邊，拽著羽毛往上爬，怎奈小火趴著也比諸丫鬟高一人，羽毛亦有如打了油一樣光滑。

    諸丫鬟剛往上爬一下，手中拽住的羽毛一滑，兩足轉眼落地，接二連三均是如此。

    不過一兒，諸丫鬟已是氣喘吁吁，香珠爬滿額頭，稍小的一丫鬟，快都急哭了。

    一旁東方看不下去，瞪了小火一眼：“你還想不想吃源晶啦，不想吃那我以後可不給了喔。”

    咧著嘴的小火一聽，陡然鳳嘴一閉，乖乖實實垂下羽翼，在無戲耍之心。

    顯然，一切都是小火在逗諸丫鬟玩，明明可以放下羽翼，卻遲遲不放。

    隨後，丫鬟們順著坡度很小的羽翼往上爬，十分順利便爬上小火月牙背，而後，喜悅的伸開雙手揮舞。

    “飛慢點，要是有人摔下來，不然，源晶你就再也吃不到咯。”東方認真道，人命大如天，可不能半點馬虎。

    雖然，她們只是一群丫鬟，就算死一千死一萬，亦不會有人同情。

    但是，東方卻不同，從小出生地球，人命大如天已經根深蒂固，哪怕深處殘酷世界，亦沒忘初衷。

    該死之人才殺，不該死的人，哪怕那人卑微如螻蟻，他亦不會生出半點殺意，甚至可能還會同情心氾濫...

    他這性格。

    是母親和老師教導以及生活環境下誕生的，在這裏雖然很雞肋，但不無是這裏的一股清流。

    “啾啾啾！啾啾啾！”小火雙翅扇動，飛入烈日當頭的顥天。

    抬頭望去，小火與諸丫鬟如同被披上了一層聖輝，綺麗而又聖潔。

    “哇唔，小火飛起來的樣子好高貴，就像是“鳥”之中“鳥後”一樣，其餘鳥在小火面前完全自慚形穢。”一名丫鬟，喫喫凝望天空，悅笑道。

    另一名丫鬟，贊同道：“我也認為，小火真的好高貴，不止鳥自慚形穢，就連我自己也一樣。”

    她的話，無疑是一干丫鬟的心聲，紛紛點頭同意。

    聞聽她們話語，東方含笑不語。

    鳳，本就是百鳥之王。

    高貴，理所當然。

    餘鳥在它面前，有如一顆暗淡的石子與珍珠比光澤，兩者相差不啻霄壤。

    “小月我們先吃珍饈，估計已經涼啦。”東方道。

    “哥你去啦，我還要為小火發源晶，不然等下回來看見沒源晶吃肯定會氣壞的，而且還有好多妹妹都還沒有飛呢。”

    小月笑著搖首，瞥了眼一直靠在月牙門的小云：“小云，你帶我哥去正廳，等下你要做小火，可以跟我一起握。”

    小云走向月，感謝道：“謝謝小月姐。”

    而後，她看了眼東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公子請跟我來。”

    東方點首，跟隨小云，不，應該叫夏亦玉，一同走入月牙門。

    從一干人視線消失，夏亦玉換回以前嘴臉，一個勁東哥哥、東哥哥的喊，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堆，無非就是催促，讓東方合時去約夜尋天。

    “以我的名義，你現在就去請夜尋天去百花樓。”東方實在受不了夏亦玉，甚至後悔給她承諾。

    月老不好當吶。

    夏亦玉，你知道自己欠我多大人情嗎！

    怎料，夏亦玉一動不動，一雙眸子有如盯白吃一樣看東方，擠出一絲牽強的笑，道：“東哥哥你真會說笑，我一個小丫鬟去夜府請族長之子，別人一定會當我瘋子的。”

    東方眼神躲了躲，乾咳一聲：“報我的名字，一定可以見到，相信我。”

    夏亦癟了癟嘴，心中腹誹，你以為你誰呀，只是一個被人知道的人名而已，要地位沒地位，還當衆被表姐甩。

    最終，夏亦玉抱一絲僥倖離開，去向夜府，興許恰好就碰到夜公子了，那也說不定。

    待夏亦玉視線消失，東方並沒有去正廳，而是，沿著偌大一方居散步，想最後離開時熟悉一下自己剛買的家。

    也許，不久一走，便是永遠和聖天大陸告別，一股惆惘自東方神色升起。

    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