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絕地
林妙衣毫無拘謹,款款的貼身紅衣將她的容貌更張揚的展現出來,隱隱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氣勢。
她容貌姣好,柳眉鳳目,一張盈盈的小口在諸位道長前微微出聲,“見過諸位長老。“
姬柳觀察了一下四周,竟是發覺林妙衣已然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看來只有自己對林妙衣是孤陋寡聞。對於其他人而言,林妙衣的名號早已瞭然於胸懷。
林妙衣真的可謂是有著沉魚落雁之優美,無論是容貌方面還是姿態方面都有著較高的培養,看著她的芊芊背影,姬柳不禁的微微側目,心想還真的很好看。與他有相同想法的人眾多,新弟子們都對於這個眼前一亮,名聲又是極為強烈的林妙衣抱著探查的目光。
其中不乏某些灼熱的目光,光是姬柳看來,三百多號弟子內,他就見到了十幾個目光灼熱的青年。
看著臺上的林妙衣,只怕是如果目光能夠吃人的話,這些人早已將林妙衣分屍遍野。
姬柳心裏想著,忽而又覺得不妥,人家好好的也沒有得罪自己,為何自己要這樣想林妙衣。
堅持自己是正直的秉性的姬柳當下微微正色,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往臺上。七位道長中也有人對著林妙衣微微亮出異色,看來無論是新弟子還是對於道長而言,林妙衣都是一個罕見的存在。
林妙衣果然有非凡之處。
只見古色巨鼎微微顫抖,上方徘徊著的雲彩也是在不斷的變化之中,漸漸的凝聚出了形態。
卻見一抹紅光,一抹藍光,一抹古色漸漸凝聚了下來。
諸弟子皆不知所以,只覺得顏色多的眼花繚亂。
卻只見七位道長處,有人按耐不住的動容,皆對林妙衣露出異色,當下幾位道長竟然是直接交流了起來。
要知道,之前無論是誰也沒有如此的陣仗。哪怕是李邪之後又出現了三位,擁有兩種屬性的人也沒有引起他們的交談。
此時能夠引發他們交談的林妙衣,應該憑藉的也是鼎上的那三抹交融不止的色彩吧。
只見吳清風老道臉上帶著笑容,哈哈一笑道:”好!我們青山這屆新弟子看來也是非凡,竟出現了一位三屬性並存之人。“
七位道長中,那位氣勢如同冰霜一樣的女道長。竟然也是微微一笑,如同冰霜破碎之後的一縷朝陽讓人不禁的側目望去,霎有美豔動人之色。
她對著林妙衣,竟是直接的讚賞道:”你很不錯!“
林妙衣雖然一向比較冷靜,但是這番能夠在臺上大顯異色也是讓她心中不停的驚喜不已。當下直接受到了青山道長的讚賞,心中自然也是欣喜不已,顯露在臉頰上,喜色為林妙衣又加持上了一抹鮮豔動人。
林妙衣矜持的喜色跳躍於面上,無論是誰也能看出她的激動不已,臺下喧譁一片,為林妙衣展現出來的三色雲朵驚歎不已。
不知道有多少的羨慕的目光匯聚於臺上的那處較小的身軀。
七位道長竟是直接商議起來,沒有道長的允許,老弟子們也沒有再帶領著新弟子上前去。畢竟林妙衣還沒有下來,而對於老弟子們,也是苦笑一番。
他們何嘗對林妙衣表現出來的天賦不是驚歎不已,倘若他們能夠有那樣的天賦,此時哪裏還會忙於帶領新弟子的職位。
”喂,看你羨慕的樣子!“站在趙歡歡後方的姬柳看著趙歡歡的雙眼中發出驚歎又羨慕的光輝,若只是一瞬的話也可以接受。
可是趙歡歡竟然始終帶著這樣羨慕的目光看著臺上,當下讓姬柳再也忍不住的開口出聲。吳清風年歲已大,頗有道骨仙風,作為殿堂內所有晚輩的前輩,他率先開口道:“諸位弟子皆是來我等青山求學?”
該說不說吳清風的話語十分有力度,頓時亭子內外都響徹起了年輕一輩的齊齊叫喊聲:“是!”
“那諸位可知何為修行?”吳青風捋了捋長長的白鬍子。
亭子內無人迴應,只見誰也不敢貿然出聲。
每個人自然來此地都是爲了修行,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去了解修行,估計除去了某些貴公子和小公主有條件知曉修行為何物之外,也就是姬柳這種被別人撿去的散修才知曉。
吳清風早已料到如此,便繼續說道:“修行,就如同樟木一樣。”他一手指著亭裡栽種的樟樹,此樹高約三十幾丈,看其年紀怕是比起吳清風也只大不小,“樟木的年紀如何知曉你們總應該知曉吧?”
亭內七嘴八舌的聲音四處響起,但多為悄悄說話,並沒有人敢於大聲說,姬柳正覺得好生無語,心想你們的膽子到底哪兒去了的時候。李邪終於開口說道:“將其樟樹砍去,看其年輪便能夠知曉。”
亭子內某些腦子不夠用的弟子頓時覺得李邪說得對,便表示認同。
吳清風點頭示意,說道:“沒錯,知曉樹木其年紀便是看年輪,而對於我們一介凡人來說,修行也正是如此。”
時間能夠在樟木身下留下痕跡,而對於一介凡人來說,能夠留下什麼痕跡還不知曉,但簡單幾句話語,便為不知修行為何物的人解開了迷惑。
吳清風此時退後一步,轉頭看向了身著黑衣的領路人,領路人明瞭吳長老的意思,當下毫不猶豫的向前踏出一步,只見領路人應該也是青山弟子,他雙腳紮實著地,背挺直如山峰,大喝一聲,向前揮拳而去。
領路人是沒有移動的,憑空的揮出拳頭。只見距他五丈遠的樟木卻在無名聲中應聲而斷,斷裂的乾乾脆脆,毫不拖泥帶水。
亭內傳出弟子們驚歎的聲音,對於很多人而言,他們還沒有親眼目睹過修行者發威,頓時覺得神通廣大。
姬柳悻悻然的回想,就在方纔時分,他明顯的感受到在憑空中的氣流隨著領路人發出的那一拳,瞬息的狂涌進樟木處。領路人只是簡單的將氣息發出,便能夠擊斷樟木。
亭子裡的人卻忽略了一件事,此樟木足有三十餘丈高,此時被擊斷,上方一斷很長的樟木即將倒塌而下。
吳清風等人卻毫不慌張,他用眼神示意另外一個領路人。
另外一個領路人知曉其意思,竟是迎上斷裂即將倒塌的樟木,雙手以詭異的姿勢擺在唇前。只見一股熱浪頓時在亭裡四處涌動,一團熾熱的火焰竟然是以領路人的唇為中心噴涌而出。
憑空的火焰很快就將樟木燒盡,燃起團團的黑煙,久久在亭內徘徊。
如果對於很多人而言,憑空打斷樟木也算是個威名,但對於憑空從修道者體內發出火焰那可真謂是邪乎使然。
亭內頓時發出聲聲驚歎,對於修煉者的神通羨慕不及。
姬柳哪怕用腳趾頭想,都能感受到亭內弟子對於領路人的崇拜,頓時領路人的形象也在諸位新弟子心裏變得高大萬分。試問如果自己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的話,一定也會驚愕萬分,可自己並非首次見及這類事蹟,就哪怕是童子僧揍自己都比這要慘烈數十倍以上。
所以對於姬柳而言,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非常讓他驚歎的事情,但是他狡猾的很,也隨著諸位弟子一起仰頭驚歎,就好似眼中迸發出的崇拜之光是他人不可及。
吳清風對於諸位弟子的驚歎很是滿意,對於這些一介凡人還沒有踏上修行之路的弟子來說,此時驚歎一些也並無過錯。
兩位領路人隨即也歸於原位,好像剛剛所做之事與他們毫無關係。
吳清風開口道:“此樟木適合此地生長,但於北方生長卻難以存活,剛剛你們的兩位師兄也做出了不同的展示。”
吳長老侃侃而談,說出了理所應當的話:“你們的兩位師兄,一個精於體,一個精於法,先於他們追求不同為因,還有一個因是因為他們更為適合體,而另一個適合於修法。”
吳清風說出的話很簡單易懂,無非就是某些修道者適合練習自身本體,而另外一些適合於修煉道法。
沒有等及亭內的弟子多言語和思索,吳清風就開口道:“所以你們當中有些人適合修道,而有些人則無緣與道。”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某些人的體質不同,有些人生於世間於修道就如同行水走路一般的輕鬆,而另外一些人則可能修行終身也不適合修行。青山是名門大派,雖然資源廣大,卻也不可能將其用於不適合修道的人身上,誰也不願意浪費資源。
亭子裡的弟子門大多知曉此事,但吳清風既然提及,一定是有什麼後續。
果不其然,最重要的話從吳長老口中說出:“那麼接下來,能夠透過考覈的人才能夠留下,作為我青山弟子中的一員,而其餘人,可以為我青山的記名弟子,為我派打理世間俗事。”
吳清風話畢,採林兒和李承恩就走在了諸位弟子前方,示意起身,跟隨他們。
來參加的弟子也很是懂事,都極其的聽話,亭內聲響漸無,都沉默著跟隨著採林兒去往考覈的地方。
姬柳走在後麵,因為他看到了趙歡歡,他嘿嘿一笑,等著趙歡歡動步再跟隨其後。
忽然後方有聲音響起,是一位領路人開口問吳清風:“吳長老,這紅木符門怎麼碎了?”
吳清風聞言,竟如同頑童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搖頭。
“這還不是某個蠻橫的新弟子來這門不順眼。”
領路人錯愕萬分,似乎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他把這符門打碎了?”
“那可不。”吳清風目光在其跟隨著採林兒的隊伍裡跳躍,發現了那個打破木門的罪魁禍首,說道:“我也早看這門不順眼了。”
“為何?”領路人也是青山弟子,對於長老這話摸不清頭緒。
“因為當年我來青山時,大家都走別路,就我一個人打這符門,還沒打破它,真是氣煞老夫也。”
領路人頓時啞然無語,完全不知曉眼前的吳長老竟也被這符門阻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