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和樹芽爭鋒相對時，程飛一言不發。

    誠如老樹所言，此刻他很清楚，這個地方特異情況說代表的是什麼。

    人世間，有神道、仙道、人道、妖道和獸道，是眾生平等的體現，而生靈死後依舊受天道賜福，是為鬼道。

    與其他道不一樣，鬼道是站在眾生對立面，以往只有零星沒有形成過聚合點，如今九韶國這十大禁地的神鬼道，是實打實的鬼道屬地。

    程飛腦袋裏想的是，老樹、老牛之間有關係，兩者之間對神鬼地的影響，讓這麼一大片地域化為鬼道，而九韶古國的大帝們為什麼置之不理。

    他都能不受影響進來，那些大帝雖境界比不上他，但也不至於不敢進來，為什麼？這是他在想的真正問題。

    “尊上！”樹芽甩開老牛的糾纏，道：“只要尊上把鬼道化實佔據一界之地，小樹願意奉獻著本體，助力尊上修成創界神兵。”

    “笑話，你有那麼好心嗎？”老牛揶揄道：“百萬年老體到處挪騰偽裝年輕人，你還有什麼可信。”

    “不說話能死嗎？你還不是也到處挪黃泉根。”老樹回擊。

    “我可跟你不一樣。”

    “……”

    一牛一樹又互相謾罵起來。

    雖絕大部分是廢話，卻也解開程飛的一個疑惑，為什麼九韶的大帝們們發現不了兩者。

    狡猾，陰險，他心裏對一牛一樹評價。

    嗯？

    這時察覺雲層下又強大氣息，低頭一看神色異變閃身消失。

    地面上，出現一頭數百丈高達身軀的黑犬，有著一雙猩紅的眼睛，從遠處奔襲而來，把繞著直徑上千米樹幹拍拍打打的黎琸和鬼蕭嚇到。

    兩人從黑犬氣息分辨出來，自己打不過叫程飛又沒回應，就嚇得亂跑，當黑犬追到樹幹前，他兩爬出十多裡且還分開了。

    吼！

    黑犬嚎叫著追著其中一個逃跑方向奔襲。

    “啊啊，大神救命啊。”被追的是鬼蕭，喊叫的發現情況的黎琸。

    黎琸發生和黑犬嘶吼追擊鬼蕭幾乎同時，正好是灰色雲層上樹冠的程飛發現點異樣的時候，黎琸喊聲落程飛已出現在黑犬頭上，腳下仙光逸散針對黑犬腦袋落下。

    黑犬身上黑光閃爍瞬間消失，程飛的腳踩到地上。

    轟轟……

    大地震動瞬間數百里方圓裂縫密佈，程飛的仙光和生死二氣激烈碰撞，照成空氣暴走掀起劇烈的氣息狂風。

    遠處的古樹巨大的樹幹綠光冒楚，然後瞬間縮小進入雲層之上。

    “陰黑。”程飛發現古樹的行為，對古樹欺騙性很是不滿，罵了一句後閃身追黑犬。

    然而黑犬消失不見，鬼蕭也不知所蹤了。

    程飛焦急散開神識探查，沒發現後雙手掐訣推演，可惜黑犬去向完全推不倒，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大神救命啊！”

    黎琸悽慘的聲音傳入程飛耳朵，程飛暫時放下推演之術，閃身來到黎琸身邊，伸手抓其再次深深出現雲層之上，讓黎琸避免被他的仙光和生氣而起撞擊氣息撕裂了。

    程飛把驚魂未定的黎琸扔給縮小巴掌大的古樹身邊，道：“他給你照顧了。”

    “尊上，那交易……”

    “你都算好了，還需要問什麼？”程飛冷眼，道：“這次我不計較，下次再敢陰我，你滅你本體碎你神魂。”

    古樹趕忙喊著：“尊上饒命。”

    程飛不想理會閃身消失，牛針急忙跟上。

    數千裏外大地上，程飛顯現牛針跟著顯出，懸浮在他身前道：“仙長，鬼王犬不是我招呼過來了，請仙長明察。”

    程飛沉默不言，雙眼精光爆閃盯著牛針。

    牛針在半空不斷顫抖著，解釋道：“那破樹是鬼帝樹，加上鬼王犬一起，我們三人是神鬼地的締造者，那個鬼蕭是鬼王犬看上的人，鬼帝樹看上那個小子，而我，我是黃泉大帝，我喜歡的是仙長。”

    程飛依舊不說。

    “仙長，老牛句句屬實絕非虛言，老牛……”

    “從遇見我之時，你就沒有一句真話，你給我說你句句屬實？”程飛開口打斷，語氣任何殺機平淡如水。

    黃泉卻被嚇得針體不斷顫抖，道：“老牛現在說的是真的。”

    “九韶的大帝們為何放任你們搞鬼道？如實說來，否則別怪我崩碎這塊地域。”程飛說道。

    “仙長不可，我說。”黃泉急忙解釋道：“我們和他們有協議，這塊地域屬於我們的，他們不要插手，而後我們提供生死之氣供他們延壽。”

    “多少年了？”程飛追問。

    “一百萬年，從太古神消失後，九韶就是在我們扶持下成功開國。”

    黃泉語氣真切，程飛鑑於之前的事保留懷疑，卻也沒有表露出來，眯眼看著黃全的針體，道：“為什麼創鬼道？”

    “望尊者知道，天道不顯，神、仙、人、妖、獸等等無法突破帝境，小牛三人只能走下策。”

    “不對。”程飛搖頭道：“天道不顯，但道還是在，不一定要創造鬼道，你們可知道鬼界意味著什麼？”

    黃泉如實作答，道：“鬼族族心地，有一口泉水，有幾分輪迴規則，我們便以此開創這片神鬼之地。”

    “野心不小想開一界打造大輪迴，不對……”程飛說著又自己糾正，道：“大輪迴連通各界收納所有亡魂，你們這是要重開一界，自己做天道。”

    “仙長明察，小牛三人不敢有如此大的野心。”黃泉焦急否認。

    程飛冷哼道：“即便一開始沒有，當走上去後也就有了。”

    黃泉沉默了。

    程飛繼續盯著黃泉針狀體，道：“自然要開界，為何還引鬼族互相廝殺。”

    “我等模仿天道不插手他們只見爭鬥，目前的情況都是他們自己創造的。”黃泉嘆氣道：“即便成鬼態，依舊是跟在人間一樣互相征伐不斷，甚至更為殘暴，有時候我們懷疑自己做對做錯。”

    程飛覺黃泉太虛偽了，不想聽轉身離開，黃泉急忙追上焦急道：“請仙長成全。”

    “我不可能讓你附體，成就你之鬼道，找別人去吧。”程飛一步邁出身子瞬間消失，黃泉沒有能力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