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三人走出百里，遇到一個村落。

    村落滿目蒼夷，沒有一個人，沒有一滴血液散落，但卻讓人能看出來曾經發生過慘絕人寰的殺戮事件。

    這便是神鬼地的常態，吞外界修士也互相征伐。

    “擎天村，比我們村還強大，為什麼會敗？”鬼蕭驚疑不定。

    黎琸早已離開數百年，很多記憶都散去，所以什麼反應。

    程飛默默的掐訣推算，以他大帝巔峰的道行推算小村落不費什麼力氣，幾個呼吸後仙光從指尖溢位，在他身前凝聚一幅幅閃過的畫面。

    那是一個巨人，身高數百丈手持斧頭揮舞，不對擎天村村民只對空氣，但每一下村子就有數十人莫名消失。

    “巨魔！”鬼蕭驚呼道：“楓城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楓城？”黎琸歪頭很是不解。

    “在古樹南方三萬裡，當初我們村子先輩逃出來的城池。”鬼蕭解釋。

    黎琸面色驚恐瞳孔放大，道：“是它。”

    “誰？”鬼蕭一臉疑惑。

    這邊程飛收了神通也轉頭看著黎琸。

    “不知道，我在一個七彩光芒被帶著移動時，遇到過一個自稱楓的女人，長得非常醜陋，說要讓我一起走我害怕逃離。”

    黎琸停頓吞了下口水，才繼續道：“因她身上的氣息非常恐怖，後來艱難逃脫時，恍惚見到過一把巨斧砍向女人，然後我就脫離通道，沒見到後續。”

    “什麼亂七八糟的。”鬼蕭蹙眉。

    “得罪了。”程飛說著指尖點在黎琸靈臺，翻閱黎琸的記憶很快找到一段記憶。

    那是一個幻彩傳送陣，這種傳送者跟普通傳送陣不一樣，是自然產生不知道傳送落腳點。

    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所以碰到的機率比成仙還難，不得不說黎琸走‘大運’，更好笑的還遇到其他兩個。

    程飛也‘看’到了黎琸說的醜女人，以他大帝境的修為，實在不會對皮相有什麼分別心，但不得不說女人真的醜，是那種面貌讓人一看就受不了的。

    黎琸記憶裡匆忙看到的巨斧，程飛也看輕了，果然跟剛剛自己倒推擎天村畫面的巨斧是一個樣。

    “有趣了。”程飛放開手後自語。

    “什麼？”黎琸和鬼蕭發問。

    程飛不語伸手五指仙光散開，瞬間佈滿整個擎天村，無聲無息擎天村殘存的痕跡沒入土裏，接著土不斷隆起形成一座座無墓碑的墳頭。

    在死人的世界裏造墳墓，是一種奇觀，但黎琸和鬼蕭不懂也就沒說話。

    “走。”程飛默唸一段渡鬼經，算是祭奠形神俱滅的村民，就帶著黎琸兩人繼續移動。

    這一走又是一百里，再次遇到村落，情況和前面擎天村別無分別，程飛一樣的手法造墳才繼續移動。

    接下來直到古樹下，一個村落接著一個村落空無一人。

    黎琸和鬼蕭是‘本地人’，所以早已麻木了。

    程飛可不這樣想，這些村落都是十年前被襲擊，幾乎是一天之內全滅，背後要是沒有特別的情況怎麼可能。

    他也不對黎琸兩人解釋，帶著兩人來到古樹下。

    古樹樹幹最粗的之直徑有上千米，樹高點直插入灰色的雲層裡，雲層下乾枯的枝條覆蓋數十平方公里，站在下方往上探跟仰望高山一半。

    黎琸和鬼蕭第一次有自主意識到這裏，看得一陣瞳孔收縮。

    程飛自然不會驚異，他讓兩人站在樹下等待，一個閃身消失移動到樹冠定。

    這裏是灰色雲層之上，距離地面有數萬米的高度，空氣極為稀薄。

    當然，程飛作為一個大帝，自然不在乎什麼空氣稀薄不稀薄，哪怕一絲都沒有他也能內迴圈直到壽元盡。

    但他還是很感興趣的吸了一口空氣，因這裏跟灰色雲層之下完全不同，空氣蘊含著靈氣，也有正常的規則。

    吸一口後他把視線轉到樹冠最中心地方，那兒懸浮著一棵綠芽，便是他之前說的古樹之心。

    “為什麼您能發現我？”古樹在程飛在千里之外探查時也發現程飛了，在程飛移向自己時發出疑問。

    古樹的聲音很蒼老，老得幾乎要斷氣一般。

    程飛可沒有因此放開戒心，畢竟能以大毅力一次次生死交替十多萬年，豈能沒點手段。

    他在樹芽一千米停下腳步，還沒開口樹芽就道：“你可以不用那麼防備，以我如今的狀態。現在打我身體的兩人都比不上。”

    雲層下，黎琸和鬼蕭正繞著樹幹，用拳頭巴掌擊打樹幹，以比肩真仙的實力卻對樹幹造成不了一絲絲傷害。

    樹冠頂端這邊，程飛對於樹芽所言，並未放下戒心。

    他說道：“灰雲之下和灰雲之上是兩個世界，你樹根紮根死地，樹冠觸碰生機，讓我懷疑神鬼地與你有關。”

    “哈哈哈……”

    樹芽發出蒼老的笑聲，迴盪在空氣稀薄的高空傳出很遠。

    程飛靜等對方笑夠，才道：“為何發笑？”

    “尊上是否發現，更高處的異樣。”樹芽反問。

    程飛抬頭黑乎乎的世界，道：“自然是知道，不過空中見不得星辰不算特別。”

    “尊上果然不是神鬼地之人。”樹芽說道。

    “少驚訝了，在我進來時你其實發現了，否則迷路的黎琸這麼會突然出現遇到我。”程飛低頭望著樹芽，道：“老妖怪，就不要費口舌了，你想做什麼直接說？”

    “交易。”樹芽發出乾脆的聲音，哪還有意思蒼老。

    哼！

    程飛撇嘴，道：“不夠誠意不交易也罷。”

    “尊上就不要測試小樹了。”樹芽回道：“以尊上的境界不可能推算不出來，生死之地所蘊含的事實。”

    “尊上頭髮插著的那牛針，就是證據。”樹芽語氣變得非常嚴肅。

    一直沉默的老牛喊道：“請仙長相信，老牛真的記憶零散。”

    “又沒說你懂很多，你插什麼嘴。”樹芽埋怨。

    “你個陰貨沒安好心，老牛要是不出聲豈不是要被坑。”老牛反擊，‘本體’牛針從程飛頭髮飛出來，選在程飛面前，針尖對著樹芽道：“不老實小心老牛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