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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暗訪米行

    處理完了牛三的事情之後,閆子書便和格日勒一同離開了天牢。

    走出天牢之後,那種壓抑的感覺頓時一掃而空。

    閆子書長舒了口氣,同時轉頭對格日勒問道:“格大人,我這麼處理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沒有,雷厲風行,我覺得你有辦大事的能力!”

    格日勒說著,轉頭看向了門外路過的百姓。

    因為有這些貪官汙吏的壓迫,所以福茂縣的百姓們的穿著全都顯得極為破舊。

    這裏與登州簡直就是兩個地界!

    可能是因為這裏地處偏僻的緣故,所以平日裏根本沒有朝廷官員來此探訪。

    正因如此,所以才助長了這些貪官汙吏們的囂張氣焰。

    一想起牛三剛纔所說的話,格日勒便想到了當地閔行可能被壟斷的事情。

    恰好二人此時閒來無事,格日勒便提出要錢去米行探訪一番,準備看看福茂縣的米價究竟如何。

    兩人來到路上和過往百姓打聽了一番,最終終於找到了距離這天牢最近的一處米行。

    這裏名叫陳記米行,可是二人進門的時候,閆子書卻發現門口的柱子上還掛著一塊巴掌大小的,上邊刻有牛記二字的木牌。

    閆子書並未聲張此事,而是率先走入了米行。

    米行裡面,各類糧食擺滿櫃檯,琳琅滿目。

    有幾名百姓正在其中挑選,可是看到價格的時候卻都紛紛搖頭。

    閆子書感覺有些奇怪,於是便湊過去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看,他便立刻呆愣住了。

    這上面所記的百米價格竟然是四十文錢一斤,而他記得登州的糧價似乎才只有二十文。

    這些百姓之所以會望米興嘆,主要是因為這米價著實太高。

    閆子書眉頭微蹙,轉頭看向了坐在櫃檯後面撥弄著算盤的米行老闆。

    他來到櫃檯前,耐著性子對其問道:“老闆,那白米的價格是多少錢一斤?”

    老闆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冷聲說道:“小夥子,你眼睛瞎了嗎?那櫃上不是已經寫好價格了嗎?那麼大的字你都看不清楚?”

    “我看的清楚,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有什麼不敢相信的?那就是福茂縣的糧價,你要是來買糧的,那就拿錢裝袋,你要是不買那就抓緊走人,別耽擱我店裏的生意!”

    這老闆態度極為惡劣,話還沒說兩句,便要趕人離開。

    閆子書強壓著心中的火氣,麵露微笑地對老闆問道:“我們是前來販貨的客商,之前經過登州的時候,發現那裏的糧價只有二十文,可怎麼到了你這就變成四十文了?”

    “不同的地方當然是有不同的價格了,而且你不知道福茂縣今年糧食欠收了嗎?你今天覺得糧價貴,那我實話告訴你,明天的糧價只會更貴。”

    “你要是不買,現在就趕緊離開,別逼我一會報官……”

    這老闆話未說完,閆子書便先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腰牌:“你不用報官了,我就是官!”

    “閆子書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官例,而且還只是一個閒職,可這畢竟也是朝廷親封,是有法律效應的。”

    況且現在這福茂縣的縣令已經被他們打入天牢,而福茂縣最大的官員,也就是他身邊的格日勒和他這個小小的七品官了。

    他掏出令牌猛的砸在桌子上,隨後一把拽住了這老闆的衣領:“我問你,你這裏的糧食為什麼賣的這麼貴?”

    眼見著閆子書掏出了一塊腰牌,那老闆頓時被嚇得不輕。

    哄擡糧價,換做戰亂時期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現在雖然不是征戰時期,可是他的做法也屬於是置王法於不顧。

    如今眼見著閆子書亮明身份,他還以為對方是來徹查此事的。

    他伸手拽住閆子書的手腕,同時結結巴巴地對他說道:“大人,這福茂縣裏的糧價高低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我們也都得聽牛家的意思!”

    閆子書已經不止一次聽人提起這個所謂的牛家了。

    而他也早就知道牛家已經和李揚威一同操控了整個福茂縣的糧價。

    想到剛纔掛在門上的那塊木牌,閆子書便已經想明白了一切。

    那門上之所以會掛著一塊刻有牛記的牌子。

    想來就是爲了說明這間店鋪也歸牛家管理。

    不過閆子書並未聲張此事,而是繼續刨根問底的問道:“我問你,這牛家究竟是什麼背景,為什麼城內的糧價要由他們一家操控?”

    “我記得全國各郡府的糧價似乎全都由朝廷統一管理,哪怕是當地知州也無權擅自干涉。”

    “難道這福茂縣的牛家還能大的過知州嗎?”

    聞聽此言,米行老闆苦笑的一聲:“牛家的確大不過知州,可是人家在福茂縣的身份背景就是要比知州強。”

    “誰叫人家背後有縣太爺撐腰呢!”

    “實話和您說了吧,現在整個福茂縣境內的所有土地,全都歸人家牛家所有,我們售賣的所有糧食也全都是牛家分派給我們的。”

    “您看到我在門口掛的那塊牌子了嗎?那就是牛家的證明,只有掛的那塊牌子,我的這些糧食才能售賣,不過這糧價高低也都要聽牛家的意思。”

    “至於您口中所說的知州,您不說我都快想不起來了,當地百姓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從來未見知州大人來此探訪過,反倒是這些貪官汙吏和有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的牛家,現在混的是風生水起。”

    “您別看我這糧食能賣到四十文錢,可實際上到我們手裏的不過是三兩文。”

    “剩下的大多數我們全都要交給牛家,牛家再用這筆錢賄賂縣衙和上面。”

    “就是這樣官官相護,才導致福茂縣的糧價居高不下,您沒看剛纔那些來店裏買米的百姓嗎?他們只是來此看了一眼,便都轉頭離開了。”

    “若是換做往年,糧食沒有欠收,那再過些日子他們就能有新米吃了。”

    “可像是今年這樣,春種失利,糧食欠收,這些老百姓的日子恐怕就不好熬了!”

    說到此處,米行老闆也無奈嘆了口氣:“我雖然也不想給糧食漲價,可是如果我不漲價,那就交不出足夠的份錢,這樣一來,牛家就不會讓我的米行繼續經營下去。”

    “那牛家就不怕這些米都爛在倉庫裡嗎?”

    聽到格日勒的詢問,米行老闆搖頭說道:“他們賺得缽滿盆滿,腰纏萬貫,就算這些糧食真的全都爛在了倉庫裡,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影響。”

    “可是這些老百姓呢,他們沒有糧吃就得餓死,所以他們就算砸鍋賣鐵,最終也得來我這買米。”

    “這全都是牛家一手促成的,和我們這些賣糧的糧商根本沒有關係!”

    這店老闆看似是一副杞人憂天的模樣,可實際上卻是千方百計的想為自己開罪。

    閆子書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卻並未過度追究此事,而是轉頭對身後的格日勒說道:“格大人,看來這福茂縣的水,遠比咱們想象的要深得多!”

    “是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福茂縣,竟然還是一個藏汙納垢的所在,看來不只是那個牛三該死,就連牛家的其他人也都該死!”

    聽到格日勒提起牛三的名字,這店老闆頓時變得有些慌張。

    “二位大人,你們把牛師爺給抓了?”

    “沒錯,我們不僅抓了你口中所說的那個牛師爺,而且還把縣令李揚威也給抓了。”

    “他們敢讓老百姓們吃不飽飯,那我們就敢要他們的腦袋。”

    “不過你剛剛提供的線索很有價值,看來我們這次不僅是要對這群貪官汙吏下手,就連操控糧價的牛家也不能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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