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那位大人捨棄了他
“我會護著他。”陸宴琛冰冷的聲音聽得出他無比肯定的語氣,男人的臉蛋緩緩湊近小丫頭的耳邊,垂眸看著少女乖巧玩著手機的樣子。
“好吧。”紀昱良聳了聳肩,“隨便你了,畢竟溫驚棠那小傢伙如果死了還挺可惜的。”
一個背叛了主人的殺手,還能活多久?
“他會出現的。”陸宴琛淡淡的說,“只要溫驚棠一日不死,對他就是個威脅,雖然溫驚棠知道的不如南離,卻也已經是最好的訊息來源。”
說的很正確。
蕭默廷看向溫驚棠,他沉思了兩秒,這才問道,“溫驚棠,那個人是住在哪裏的,你知道嗎?”
“南湖。”溫驚棠說,“我每次接到他的命令,都是在南湖,大概是因為我是他培養出來的,好掌控,所以我能看到他的臉,其他的殺手都沒辦法見到他。”
“又是南湖?”紀昱良扶額,“遊家那兩個估計一殘一傷。”
“遊亦京,欠了默尋一個人情。”陸宴琛慢悠悠的說,“這一個月先養好身體,你們的傷都需要時間恢復,至於默尋……紀昱良,如果你雙手手腕恢復了,能研究出她中毒的成分研究出解藥麼?”
“她能變成這樣子而非死亡,已經是逆天行為,並不是我隨隨便便就能複製出藥性的,現在的溫默尋體內的毒藥成分已經不足以讓我有能夠研製出恢復劑的能力。”紀昱良嘆了口氣。
其他人沒懂,但是陸宴琛聽懂了。
現在溫默尋身體裡的毒藥成分,不論研究出來的是不是真正的解藥,都已經不是本應該針對此毒藥的東西了。
毒藥只能死亡。
而溫默尋沒死。
若是原本的藥性,紀昱良能夠針對原本的毒藥做出解藥。
可現在溫默尋的情況,她身體裡的已經不是毒藥了,成分和抗性已經變了,紀昱良也沒辦法。
陸宴琛收斂了眉心,“是嗎……”
盛翡急了,趕緊問道,“那那那,找到給默尋下藥的那個人,是不是就能得到解藥了?”
“這已經不是單純下毒就可以研製出來的解藥了。”紀昱良搖了搖頭,“現在就算是給南離藥丸的那個人,也做不到。”
為什麼會變小的原因,無疑是因為毒藥的作用。
溫默尋,變成了只記得十幾歲的記憶。
這不是失憶。
或許這具軀體會有變化,記憶本不應該變化這麼大的。
幾個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少女的身上,看得溫默尋很是緊張,她趕緊抓著陸宴琛的衣服,針對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你們走開。”陸宴琛抱住她,冷漠的言辭裡無一不透著嫌棄,“別離得太近。”
“……”
無語。
沒必要吧哥們?!
……
南離被陌鄞帶出來的時候,是蒙的一層眼罩的。
等到眼罩拿下後,他睜眼看到的便是監獄。
周圍還有一群記者在旁邊拍照,一個個都想擠上來問情況。
看來現在陸宴琛釋出的那些訊息已經全部散了出去。
“盛京的監獄嗎?”南離不理會那些媒體,他看著押送他的陌鄞,有些嘲諷的說,“你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把我送過來,就不怕關不住我嗎?”
“那你也要有命活著。”陌鄞冷笑,他掃了一眼周圍越來越多的唾罵聲,他淡淡的說,“周圍那些人說的話,你一點兒都不在意?”
“殺人犯!你就應該槍斃!!”
“這位南離先生,你為什麼會如此狠心下手殺了那麼幾條人命呢?”
“南離先生,您偽裝總統閣下邀請世家,就不怕被總統閣下知道和怪罪嗎?”
“你對自己的死刑有什麼遺言嗎?”
“南離先生有沒有後悔過!?”
那些記者的言論無比激憤,就好像他們真的是爲了給被害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記者麼?”南離頂著一張紅腫的臉,不屑的笑笑,毫不猶豫的說,“這些媒體誰不喜歡散佈謠言?他們也是一群蛀蟲,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把他們全都從這個世界上清除掉!”
“不得不說,我竟然還覺得你說的挺對的。”陌鄞看到面前走過來的兩個警察,他把南離推了過去,“你沒把人命當成命,那就自己用後半生都後悔吧。”
陌鄞看到那兩個警察已經押送著南離到了監獄的大門口,他轉頭就上了車,透過車窗看到南離被扣上手銬。
他正想要開車離去,突然就響起一陣刺耳的槍聲——
下一秒,在眾目睽睽之下,南離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即倒在地上。
記者們也轟然炸成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押送南離的兩個警察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陌鄞微微瞪直了眼,卻並沒有吃驚。
先生說過,會有人來除掉南離的。
看來那個人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他開車離開,而南離躺在地上,嘴裏不停地涌出鮮血,剩下的血液染紅了水泥地。
雙目無神又震驚。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就這樣的死在這裏。
他甚至還沒有完全踏進監獄的大門,甚至還沒有想過要如何回到大人的身邊,他就倒下了……
是誰對他動手?
其實南離一下便能想到。
“大人……捨棄了我嗎?大人,你相信我,我明明——”
他的嘴裏,低聲呢喃著這幾個字。
他把這場遊輪盛宴的所有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他就算到死也沒有透露過大人的一丁點兒蹤跡。
可他到底還是高看了自己在那位大人心中的分量。
南離不敢相信,更可以說,他不願相信。
那位將他救出於水火之中的大人,給了他無限技術支援的主子,竟然會這樣毫不猶豫的將他抹除。
南離心裏不可能不難過。
他痛心疾首,錐心刺骨的疼痛讓他的呼吸好像變得越來越弱。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了,他的彷彿聽不到那些記者們的嘈雜聲。
彷彿走馬觀花一般,他的耳邊,彷彿又迴響起時隔多年的那道聲音:
“你無處可去了嗎。”那個人對他伸出手,“你願意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