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家門不幸
許遙知轉過身,看著面無表情,卻做著關心動作的盛景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走上前,兩人並排站立,身後時喧鬧的名利場。
許遙知聞著熟悉的香水味,這款香水還是她親自挑選的,這麼多年下來,對方一隻沒有換。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許遙知沒有第一時間按離開。
整整五分鐘,雙方都沒有開口。
可兩人之間相互交融的氣息卻訴說著默契,讓人不忍打破。
許遙知心中猜測,這可能是她回國之後,和盛景相處最和諧的一次了。
和平相處的秘籍,可能就是直男不要說話吧。
神遊天外的許遙知沒有發現,盛景的目光早已轉移到她的身上。
從軟軟的發頂轉移到性感的耳垂,再到白皙的脖頸,最後到香肩美背。
這些地方,他曾經都細細品嚐過,如今再次靠近,回憶浮上心頭。
六年的時間,從希望到失望,再到絕望,內心世界早已麻木的他,因為一個人再次注入鮮活。
沒有人知道,這六年他是怎麼活過來的。
每當夜深人靜,那些記憶,甚至早已養成的習慣,讓他多麼痛苦。
可他是理智的盛景,怎麼會輕易承認被一個小女人牽動心神。
再次相見,他才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思念,出口卻成了縫紉的刺刀。
他想說我想你了,可出口卻變成了不知檢點。
想說你終於回來了,卻成了對方餘情未了,讓許遙知以為他自大。
很久很久,喧囂的夜晚,卻讓這兩個人得到了意外的沉默。
許遙知回到現實,感受到冷風再次襲來,西裝外套帶來的溫暖已經恢復了涼意。
她將外套脫下,遞給盛景,臉上帶著疏離的客氣。
“謝謝盛總。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盛景沒有接外套,堅持要將她送回公寓。
“盛景哥哥。”
褚寧瑤穿著公主裙,站在光亮處,殷切的喊著。
心中燃起一絲火焰的許遙知再次沉寂,她將外套塞到盛景懷裏,轉身離開了。
路過褚寧瑤身邊時,對方甜蜜的笑臉忽然就變成了惡毒與不甘。
“許遙知,盛景是我的。”
“你這個野種,有什麼資格和我搶。”
許遙知甩開被她緊攥的手,神情不變。
“我不屑強,褚寧瑤,有些東西,總歸是要物歸原主的。”
許遙知說的是褚家的一切,可褚寧瑤卻理解成了盛景。
她滿臉扭曲,對許遙知恨得咬牙切齒,當年要不是自己,她許遙知能有機會接觸到盛景。
“你這個賤人!”
“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拭目以待。”
許遙知對褚寧瑤的威脅根本不屑一顧,對方現在最大的靠山已經沒了,褚雲峰那老傢伙籌謀了一輩子,到頭來一場空。
估計對這個鳩佔鵲巢的褚寧瑤愛恨交加了吧。
很好,她再加一把火,將這汪水攪渾了。
褚寧瑤,你可不要死的太快,這樣就不好玩了!
許遙知媚眼微閃,扭著腰身,高冷的離開了。
已經走遠的她,似乎還能聽見褚寧瑤那甜膩的聲音,對著盛景撒嬌。
——
“盛景哥哥,我剛給爺爺打了一個電話,他老人家有點生氣你跟許遙知走的這麼近呢。”
原本不在意的盛景,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沉聲道:“你對爺爺說了什麼?”
“盛景哥哥。”褚寧瑤靠近盛景,在快要挨着時停了下來,神情十分受傷,“盛景哥哥,你怎麼能這麼想人家。”
“我也只是把妹妹今晚的打扮,還有給爺爺發了她和各個男人談笑風生的影片罷了。”
說到這裏,褚寧瑤似乎有些煩惱,“我都已經和爺爺解釋了,說這是正常的商業合作,可他老人家好像很生氣呢。”
盛景聽了,臉色十分難看,爺爺他了解,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家在外面拋頭露面。
曾經的他雖然沒有這種想法,可也覺得自己的女人呆在自己身邊就夠了,讓自己保護就夠了,剩下的他都可以做。
可事實證明,這樣的想法將許遙知越推越遠。
如今面對許遙知時,盛景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才能不引起對方的反感。
“褚寧瑤,我們的關係早就已經結束了。”
“我自認為對你仁至義盡,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
說完,盛景不管對反怎麼反應,直接大部離開了。
他在停車場轉了一圈,發現許遙知來時的車早已離開,便不再停留,直接回來老宅。
可被他甩掉的褚寧瑤卻滿臉不甘的站在原地,臉上全是被嫉妒佔據的扭曲。
許遙知!
我不會放過你!
盛家老宅。
老爺子雙手拄著柺杖坐在沙發上,臉上的怒氣自從看過手機中的影片後,就沒有消失過。
“這樣的人怎麼能教我的重孫子。”
“長庚現在才五歲,就已經被那個女人帶的不經長輩,沒有禮貌。”
“長大以後,還不知道交出來怎麼樣一個紈絝。”
“管家,長庚不能再和許遙知那個女人住在一起了,必須馬上接回老宅。”
“我不同意!”
盛景剛走進來,就聽見老爺子說要讓他們母子分離,下意識地反駁。
“盛景,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董事。長庚是我們盛家的第四代長孫,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一個女人手底下長大。”
“爺爺!”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什麼叫不能再女人手地下,那是澄希的親生母親。”
“孩子依賴媽媽是天性。”
盛景這麼半天,從醫院剛醒來就趕往宴會現場,想和許遙知聊一聊,可靠近之後,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兩人之間有了一點平靜,卻被褚寧瑤打破。
回到家,盛景只覺得口乾舌燥,心力交瘁。
可他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爺爺,我兒子就叫許澄希,您別亂改名字。”
老爺子一聽,更不得了,“你你,這是要氣死我。”
他柺杖指著盛景,右手扶著胸口,滿臉不可置信,“盛景,這孩子是我們盛家的,跟一個外人姓算怎麼回事。”
“你這是魂都被那女人勾跑了。”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老爺子頭疼不起,捂著胸口覺得只覺得通氣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