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把手覆在舒芮柔的手背上，鼓足了勇氣說：“柔柔，我知道的，從我們認識起我就喜歡你，可是那時候你已經是霍家太太，現在......你能考慮我嗎？”

    說完這一堆話，他的眼睛充滿渴望地望著舒芮柔的臉，像一個找媽媽要糖果害怕被拒絕的孩子。

    舒芮柔輕輕閉上眼睛，半天沒有說話。

    就在殷柯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以至於舒芮柔都沒有反應的時候，舒芮柔終於開口了。

    她狐狸一樣的眼睛此刻平靜如靜謐的湖面，她聲音很輕，但是很肯定。

    “殷柯，很抱歉，我們之間不可能，而且我也不想。”

    殷柯聞言非常難過，他盯著舒芮柔的眼睛看了半天希望是謊話，可是他只看出了她的堅定。

    他放開了手，自己雙手交握著，侷促了一會兒，“就當我今天什麼也沒說，早點睡吧，夜裏冷。”

    說完他爬起來就走了，篝火旁那兩罐牛奶依舊烤著火，孤零零地陪著舒芮柔。

    舒芮柔望著殷柯的背影，鼻頭有點酸酸的，她不想傷害他，因為不確定自己還在這本小說裡活多久，她也不想再改變原文情節。

    已經是隆冬，妙峰觀的景色有一種沉悶，寂靜的清冷，帶著一種厚重的歲月感。

    前院裏慕名前來添香火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間斷，霍老爺子和觀主在側殿裡研讀經卷，已經說了一大早，直到小道士前來叫觀主吃飯，兩個人這才意猶未盡地去吃早飯。

    觀裡的早飯就是糙米粥，幾道小素菜，但霍老爺子吃得很開心，吃完又拉著觀主不停地就某段經卷的感想。

    這時，陳旭敲門進來，對老爺子說：“老先生，有人來找霍總恩輝先生。”

    霍老爺子聞言眉毛一皺，撇過臉，忽然眼睛亮了，“是誰？”

    那眼睛裏忽然滿是期待，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

    陳旭恭恭敬敬地說：“是小霍總和溫小姐過來了。”

    霍老聽見，臉上頓時掛滿失望，他立即擺手對他說：“不用管，叫恩輝去見他們就是了。”

    陳旭領命離去，觀主放下經卷，笑顏輕問：“霍老是在等一個人？”

    “沒有，我已經了無牽掛。”

    霍老爺子笑著擺擺手，一副根本不存在的樣子。

    觀主笑笑也沒有再多說，兩個人繼續研討經卷，只是很明顯，霍老爺子已經有些心不在焉和意興闌珊。

    側院裏，溫筱筱的高跟鞋在泥土地上踩下無數個尖細的小洞，她一邊走一邊拔，嘴裏嘟囔著，“啊呀司岑，這是什麼破地方啊，我們還是讓伯父跟我們一起回林城去吧。”

    霍司岑膈應著她搭在自己臂彎裡的手，一步一步硬著頭皮走過去。

    霍恩輝正在灶臺前掃地，看到二人，神色淡淡地起身。

    “你們怎麼來了？”

    “伯父，我和司岑今天過來，是希望您能跟我一起回林城，這樣我們結婚的時候，纔能有您和伯母一起接受我們的禮數呢。”

    溫筱筱搶先開口，說罷一臉嫌棄地看著這破敗的小院子，她甚至覺得要不是爲了爭取他的支援，她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裏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