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在她腦海中不停盤旋，縱然她使勁驅趕這個不詳的念頭，可是那猛烈的心跳，那種黑暗的直覺，揮之不去。

    她眼睛紅得幾乎要滲血，她也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爺爺溝壑縱橫的額頭，聲音不由哽咽著，點點頭，“嗯，爺爺，我答應你！”

    “好，好，那我就沒什麼遺憾了。”

    霍老爺子滿意地笑著，笑著，握住兩個人的手，慢慢地軟了下去。

    “爺爺！”

    “爺爺，爺爺！！”

    舒芮柔和霍司岑大聲地呼喚著老爺子，可是老爺子的手已經徹底失去力氣，像煮壞了的麪條一樣滑溜溜地垂了下去，從兩個人手裏落在了他的胸口。

    “爺爺！”

    “爺爺！你怎麼了，爺爺，你別嚇唬柔柔！”

    兩個人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哭聲此起彼伏起來，舒芮柔顫抖著手哆哆嗦嗦地按了呼叫鈴，按到後一直不停地按，恨不得把那呼叫鈴給按壞。

    刺耳的聲音在加護病房和樓道，護士站和醫生辦公室想起來，沒一會病房裏衝進來好幾個醫生護士，他們請霍司岑和舒芮柔兩個人出去，外面站著殷遲洛。

    殷遲洛著急全切地看向舒芮柔蒼白的臉，又回過頭衝角落地揮揮手，那躲在轉角的人立即縮了回去。

    舒芮柔感覺頭暈目眩，她用力地站在病房門口，扶著門，恨不得把門掏個大洞去看裡面的情況。

    霍司岑見她身體不停顫抖，一把扶住她，聞言安慰她，“柔柔，別擔心，爺爺會沒事的！”

    舒芮柔被那熟悉的橘香包圍，心中稍稍安定一些，她跟著喃喃重複著霍司岑的話語，“對，爺爺會沒事的，爺爺一直很有福氣.......”

    手機忽然催命一樣地響，拿起來，是殷柯打來的電話。

    舒芮柔根本不想接，伸手就摁掉。

    沒一會兒，電話再次想起來，螢幕上顯示來電人是章溪溪，可舒芮柔直接關了機。

    “爺爺，求求你，好好地。”

    舒芮柔近乎發狂地在門口雙手合十祈禱著。

    病房轉角的角落裏，溫筱筱探著腦袋望著病房門口，她臉上腫脹，嘴角有輕微的血絲流出。

    這樣的她，早已在網路上被眾人得知，那段舒芮柔打她的影片，早已在網路上爆炸，她的經紀人此刻正攔在醫院門口，防止那些狗仔進來。

    大爆的前三條熱搜，都是她被欺負的，溫筱筱很滿意。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她的心臟怦怦狂跳，腳尖不停地來回移動著，眼神盯著霍司岑懷裏的舒芮柔，眼刀子一刻不停地往舒芮柔身上射過去。

    她默默在心底狂喊，“快點吧，在快一點！”

    這樣的煎熬她不想再受了。

    電梯停下，沐黎阮跑出電梯來到病房門口，霍恩珍周思然兩口子，霍恩慈，紛紛跟在後麵，走廊裏忽然擠滿了人，嘈雜，混亂起來。

    溫筱筱躲了起來，雖然看不到舒芮柔和霍司岑，但是她還是堅持著。這麼重要的時刻，她一定要親眼看到。

    病房的門被忽然開啟，病房裏的儀器立即傳出尖銳的警報聲，在走廊裏顯得無比巨大。

    病房裏那監視心跳脈搏的顯示器上——兩條持續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