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補習生涯
沈斯年無意透露自己的私事,只淡淡警告一句,“離凌和遠點。”
“為什麼?凌先生是個很好的人,他告訴我很多關於您的事。”
“包括不要過問我父母?”她淡淡反問,“人都有逆反心理,希望你有自己的判斷。”
容覺笑笑,“我只是想,隨意過問您的隱私不好,即便凌先生不提醒,我也不會越矩。”
說著,他意有所指道,“您好像對凌先生有意見。”
“沒有,他只是做了朋友該做的事,算不得意見,我只是給你個忠告。”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您關心我?”容覺大著膽子問。
“劇組再出事會帶來很多麻煩,”沈斯年丟下解釋,“你最近出行注意行為舉止,包括隨地吐痰亂丟垃圾。”
任何小事都會被媒體無限放大。
容覺乖乖道,“我從小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從來不會亂丟垃圾隨地吐痰,就算走在路上也會和異性保持距離。”
提到保持距離,沈斯年回想了下以焦波性格會做出的事,直言道,“焦波偏好男人,你最近不要隨便去陌生地方。”
“可是房磊已經離開了,我沒有可以結伴的人,獨自出門會很危險吧。”
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孩跟她說獨自出門很危險。
沈斯年在經歷短暫的沉默後,道,“你想怎麼辦?”
“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容覺從善如流的問,“不會打擾你工作和生活,我平常存在感很低的。”
“隨你,”沈斯年懶洋洋的回道。
反正片場跟酒店兩點一線,只要容覺不離開她的視野範圍,應當不會出事。
……
焦波的撤資並沒有給劇組帶來實質性影響,甚至在聽說焦波正在擬訂合同準備告沈斯年的時候,她也就抬了抬眼皮,表情都沒有絲毫波動。
這讓從陳遠遠那兒得知訊息的焦波更加怒不可遏。
他的父親在雲城無人不知,但焦波的廢物也無人不曉。
他沒本事,他爹有,僅僅這一條就足夠很多人為他身先士卒。
一場混亂的聚會裏。
焦波坐在卡座獨自喝酒,眼神陰沉,那模樣嚇的陪酒小姐都不敢靠近。
旁邊的狐朋狗友從舞池裏溜回來,肆無忌憚的嘲笑他,“怎麼了焦少爺?看著不太高興,新收的小寵物不合心意?”
說話間,他們不懷好意的將目光投向坐在那的陳遠遠。
在劇組裏總喜歡扮單純的陳遠遠此刻畫着濃濃的煙燻妝,半透明的T恤跟短褲比舞女還要開放。
換作最開始那幾天,焦波早就迫不及待了,這會兒看著陳遠遠,腦子裏想的卻是容覺的臉。
“真難看,”他看著陳遠遠,毫不客氣就是一腳,“滾遠點。”
“哈哈哈哈,沒聽到啊?焦少爺讓你滾遠點。”
陳遠遠感到無比屈辱,他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唯唯諾諾的問,“焦少爺,我有辦法。”
焦波總算多看他一眼,“有什麼辦法?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您不是想要容覺嗎?”
他咬牙道,“別看容覺平日裏清冷寡淡的樣子,其實特別不要臉,前段時間爆出來的新聞是真的,他爲了要資源,跟四五十歲的老女人在一起,後來看到沈導又故意勾搭。”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評價著。
“叫什麼,陳秋燕是吧?我看過新聞,老女人一個,身材都走樣了。”
“這都下得去嘴?”
陳遠遠迫不及待的添油加醋,“這事我們公司都知道,他就是不要臉,誰都能上。”
焦波眼神陰沉的盯著陳遠遠,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是。”
“你想個辦法,把人給我搞出來,”他把菸頭摁滅,眼神陰毒的說道,“我要是不出這口氣,焦波這名字倒著寫。”
“聽說你是沈斯年劇組的啊?”
有個男的湊過來,勾搭著陳遠遠的脖子,“哎,你們導演真那麼漂亮?”
相比起硬邦邦的男人,他們還是更喜歡女人。
對付容覺陳遠遠還敢說,換成沈斯年,他就慫了。
“那女人,臉長的騷,抬眼能把人魂兒勾走,”焦波眯著眼睛,想到那天沈斯年神情冷漠讓他滾的模樣,吞了吞口水,“如果要我碰女人的話,沈斯年這種也不是不行。”
“真有那麼漂亮?”
“哎,人家可是大導演,也是咱們能肖想的?”
“導演又怎麼樣?聽說她一路睡上來的。”
“這娛樂圈可不是那麼好混的,她一個女人,長那麼漂亮,誰知道用了什麼手段。”
“女人嘛,就該老老實實待男人懷裏。”
他們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笑容,話語內容更是不堪入耳。
陳遠遠被迫待在一群人中間,不敢說話。
“哎,咱們要不辦個聚會?沈大導演不會不給面子吧?”
“那誰,你回去跟沈導說一聲,咱們誠心邀請她來參加聚會,讓她賞個臉。”
陳遠遠不敢說不,慌忙點頭。
實際上,他和旁邊的舞女沒什麼兩樣,都是討好這群無法無天的富二代。
焦波眯了眯眼睛,掐住他的脖子,看他神色痛苦的想要把他的手掰開,陰森森的笑了笑,說,“你不會跑過去告密吧?”
陳遠遠驚恐搖頭,窒息的感覺使得他臉色通紅,卻又不敢去捶打焦波的手,只能哀求的看著他。
“你要是敢亂說,我就把那些影片全發出去,讓人都看看你有多不要臉。”
焦波有些特殊癖|好。
陳遠遠平日裏都是小心奉承討好。
娛樂圈為人處世不行,在討好男人這方面他卻是頗有技巧。
這也是焦波捨得為他砸錢的主要原因。
幾百萬沒就沒了,但陳遠遠這種玩得開的男孩的真的少。
就當花錢娛樂了,不虧。
其他人非但不覺得害怕,還吹起來口哨,“真拍了啊?讓我們看看唄焦少爺?學習學習您的英姿。”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群狐朋狗友就是最好的詮釋。
他們仗著背景不停的試探法律底線,出事了總有人幫忙。
就拿焦波來說。
他曾經包|養的一個男孩,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直接成了植物人,下半輩子躺在床上。
他父親給了錢封口,焦波依舊花天酒地,不受任何影響。
陳遠遠想到從其他人嘴裏聽到的傳言,更加不敢亂說。
……
沈斯年絲毫不知有人正打她的主意。
她正忙著給人補習。
對,是容覺。
回京城的日子臨近,代表試鏡侯導劇本《無期》的時間越來越近,對自己非常沒有信心的容覺一有空就扒著沈斯年請求指教。
沈斯年從一開始的漠視,到敷衍,再到現在幫忙對戲,已經麻木了。
坐在休息室裏,沈斯年隨意的搭著二郎腿,靜靜的聽容覺背臺詞。
背五句忘四句。
半小時下來依舊磕磕絆絆。
充當工具人的沈斯年眼神愈發危險。
容覺坐在她對面的沙發裡,捧著劇本認認真真的背誦,
“班主,清兒可以作證,是……”
理所當然的卡殼。
工具人沈斯年語氣冰冷,“是歹人陷害,那日師姐和清兒形影不離,未曾有時間進入您的臥房。”
容覺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沈導,我是不是根笨。”
沈斯年冷笑。
“我有點緊張。”
沈斯年,“那我走。”
容覺拉住她的衣角,眨眨眼,“但是沈導在,我能更快的找到感覺。”
“老年痴呆的感覺嗎?”
容覺垂眸,輕聲說,“喜歡的感覺。”
劇本里的清兒喜歡的便是班主的得意門生,師姐瀟瀟,只可惜後來師姐被軍閥納為妾侍,死在後院裏,一代名伶香消玉殞,而清兒則再也沒登臺唱戲,而是從了軍,誓為師姐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