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德說完這句話之後，江牧瞥了一眼顏思雨，就推著他開始往裏走了。

    整個洞口被掏的很深，應當是整座山都被打穿了。

    這種情況其實在這種臨海的城市來說的話，是極其的不安全的。

    萬一颱風大一些，萬一海嘯突如其來的出現的話，整座山都是有一定的機率會坍塌的。

    不過，對於瘋子來說，已經沒什麼了吧。

    耳畔隱約能夠聽到一些細小的聲音了，有些像是哀嚎，或者是那種極度痛苦的呻吟聲。

    聽的不太真切。

    就這麼又走了十來分鐘，薩/德在一面牆壁的位置，突然轉過頭來，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說道。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掀開偽裝的布料，面前出現的是略微光線有些暗沉的一大片空地。

    裡面有些面色冷漠的男男女女，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愛麗絲他們一樣，應該也是那種僱傭小隊一樣的存在。

    再就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

    真正的鐵籠高度僅僅只有半米不到，長度也就一米六左右，倒是四個支角是拉長了的，就好像是焊接在地上了一下。

    這個東西與其說是一個鐵籠，不如說這就是一個浮空的棺材。

    每一個的裡面都躺著人，穿著打扮都是很乾淨的，身上的那些汙漬也被擦洗過，就好像是即將要送上神臺的貢品一樣。

    而且仔細看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的手腳都是被捆綁住的，根本就沒有掙扎的餘地。

    這些人面孔都是極其青澀的，多是一些年齡不大的孩子，都是閉著眼的，偶爾會有人睜著一雙麻木的眼睛看著頭頂，嘴裏發出細碎的呻吟。

    因為，每個人的腦袋上，都插著一根管子，裡面正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的往鐵籠子旁邊的一個小玻璃瓶裡流淌。

    顏色多是有些淡黃的，不太像是血，也不像是腦子。

    估摸著，應當是腦髓液。

    擺放在地上的瓶子，有的裡面已經裝了大半罐，有的裡面倒是隻裝了一點點。

    與之對比的，就是鐵籠子裡面的那個人的狀態。

    瓶子裝的越滿的那些人，幾乎也就僅僅只剩下一口氣了。

    瓶子裝的少的，倒是還能微微的動彈，倒是幅度也不大。

    還有的，正在換瓶子。

    因為沒有辦法掙扎動，好些人的身子底下都開始有了一些排洩物，也有人正在慢慢的清理，但是這些孩子的身上是沒有人去收拾的。

    他們就好像是故意在等待著這些人，慢慢的死亡。

    等待著他們腐爛在自身的排洩物裡面。

    這是一副人間煉獄。

    顏思雨一時間有些震驚的失語。

    不用想也能知道，這些孩子應該都是從世界各個地方被抓回來的那些天才少年少女，但可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所以被淘汰，弄到了這個地方，然後被這麼的殘忍對待。

    “天才也是分為369等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湘西那邊的養蠱？我會留下一部分特別聰明的，把他們當做蠱蟲培養，然後留下最聰明的那個，去跟我的兒子爭搶，最終勝出的那個，會成為我最終的藥品。”

    薩/德神色看起來就好像是一種自豪感一樣，正在慢慢的給顏思雨講著他的內心戲。

    他很少會給人講這些東西，這一次開了口之後，就有些滔滔不絕了。

    “我覺得這應該是他們的榮幸。”

    江牧在一旁拍馬屁。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顏思雨想的是如何把他們繩之以法，把他們交給國家。

    那麼現在，她內心出現了一些變化了。

    這樣垃圾本來就不配活著，甚至是交給國家，僅僅只是吃槍子還都是便宜他們了！

    她，一定要讓他們自己嘗試一下他們對待這些孩子的辦法！讓他們也變成這個樣子才行！

    默默的攥緊拳頭，顏思雨就這麼沉默的看著兩個人。

    “諾，地下室那邊現在還被培養著的，就是待選擇的，經過一個系統權威的測試之後，最聰明的留下來，蠢笨的就作為人體實驗工具，再笨一些的，就送到這裏來了。”

    薩/德偏頭看了一眼顏思雨，帶著詭異的笑容說道。

    “雖然治療我的病，肯定需要的是最頂尖的藥材，但是這些孩子也不能浪費了不是？那就讓他們在死去之前，發揮他們最後的餘熱，不過這些孩子的腦髓液做成的那些藥品，確實是對我有那麼一點兒用處，讓我感覺自己每天都充滿了活力。”

    薩/德說完了之後，江牧再次拿出隨身帶著的藥盒子，取出了一粒藥品，遞了過去。

    顏思雨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隨後低下了頭。

    她暫時沒有那個能力能夠救助這些孩子，最起碼……憑著她一個人的本事，是不可能的。

    她需要幫手！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面前的這人信任自己。

    “這一批成品怎麼樣？”

    隨著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女人慢慢的靠近，薩/德問道。

    “年歲太大了，感覺沒有那麼的澄澈，希望下一批的孩子，能夠年輕一些。”

    中年女人語氣隨意，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

    “可以，看樣子這些臨近十七、八歲的孩子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了，下次就考慮十五歲左右的吧，江牧，等會出去了之後吩咐下去。”

    兩個人交流完畢之後，就好像是在菜市場裡面隨便的選擇菜品一樣的，給下一批的孩子的命運定了下來。

    顏思雨一直一言不發，就好像是已經沒辦法只能接受了這裏的情況一樣。

    江牧看了她好幾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敢說。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後，有人捧著幾個裝的滿滿當當的小罐頭，給了江牧。

    這些東西都是等會兒要送到二樓的那個實驗室的，那邊專門調配藥品人都在等待著。

    “剩下的可能要再等三天才行，已經所剩不多了。”

    那人衝江牧討好的說道。

    顏思雨抿唇，

    這裏麵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全部都是知法犯法，甚至是主動給薩/德遞屠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