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蘇念和室友三人照常回寢室，只是一向跟在她們屁股後面的阿蕪，今日並沒有跟隨。

    阿蕪脫離了隊伍，倚靠在教室門外，等待著一群群學生離去。

    她向來不喜歡花裏胡哨的衣裳，常見的衣服顏色就是黑白灰，就連白色，都是蘇念嚷嚷著要給她買，她才勉強接受。

    正好，今天她穿了件白色T恤，搭上灰色工裝褲，顯得略微有那麼一絲人情味。

    她正在等人。

    等的就是最後一個出教室的男人。

    “站住。”

    阿蕪的聲色冷冰冰的，瞧見一身漆黑的男人出了教室，她才離開牆面，跟隨目光面向男人。

    這一身黑的男人自然也不是別人。

    鬱仇止住了匆匆的步伐，定了片刻，纔回過身，稍稍抬起眼，並未說話。

    阿蕪也沒打算聽他能說出什麼好話，開門見山，“我忍你很久了。”

    “……”

    “你到底是誰？”

    “……”

    似乎很不屑和阿蕪說話，鬱仇只打量了她一眼，扭頭就要離開。

    阿蕪也不是個愛說話的主兒，比起說話，她更喜歡動手。

    阿蕪一個高抬腿踢過去，鬱仇雖是揹着她，卻也靈巧的歪過頭，巧妙的閃避開。

    他道：“我不打女人。”

    “你以為我稀得打男人？”

    好像聽出了阿蕪口中也含著不屑，鬱仇又抬眸看了她一眼，興許是欣賞她的態度。

    阿蕪本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沒成想遇見個比她還不愛說話的，再度逼問：

    “你們五爺究竟想幹什麼？”

    鬱仇還是不說話。

    阿蕪：“利用我家小小姐？監視她？還是控制她？”

    “你不覺得……”鬱仇說，“你這是在多此一舉？”

    “不覺得，保護我家小小姐是我一生的職責。”

    “一生？呵……”鬱仇帶著口罩的嘴，終於發出一聲不同於往常的笑，只是聽不出是譏諷還是嘲笑。

    阿蕪確實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生物，她不理解，但她知道，小小姐對她很重要，是從小到大一直延續的深厚情感，她絕不允許別人傷害到小小姐。

    鬱仇沒了要走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眼前這女人可憐，和他大約是同一類人，是那種沒有自由，任人宰割的工具人。

    他說，“你大可放心，五爺不會傷害夫人。”

    “那你的存在？”

    “我的存在？”鬱仇忽地覺得很可笑，“似乎和你一樣。”

    “你是五爺派來保護小小姐的？”

    “毋庸置疑。”

    阿蕪雖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自在，至少多了一個人護小小姐，又多了一個人愛護小小姐。

    如此，便好。

    鬱仇的眼睛向來敏銳，捕捉到跟前女人的情緒有些低落，可他不感興趣，只問：

    “你叫什麼？”

    “阿蕪。”

    “好。”

    “你呢？”

    “鬱仇。”

    “嗯……”

    看似簡單的對話，鬱仇其實已經想好如何籠絡人心，畢竟他的任務，就是為五爺辦事，一切以五爺利益為先。

    “阿蕪，你在明，我處暗，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