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唸對鬱仇，就好像……

    就好像對阿蕪一樣。

    只是阿蕪情意和鬱仇相比，阿蕪更深，而鬱仇較為淺薄。

    興許其中也有性別差異的因素，但蘇念於情於理，不太適合求情，尤其是在林姝提出這樣不著邊際的問題。

    蘇念思量許久，“敢問為什麼打他？”

    “哦？”許是沒想到蘇念會反問，林姝喝了口茶水，細細品之，“他殺了我弟弟，豈有不殺之理？”

    “他如何殺了你弟弟？怎麼殺的？作案工具為何？殺人動機是什麼？”

    林姝竟有那麼一瞬，被問得啞口無言。

    蘇念繼而道，“既然這些都沒有，何來殺人之說？我又何須為他求情？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你莫要給我戴莫須有的帽子。”

    一字一句，有理有據。

    林姝不免輕聲笑了，放下茶杯，雙手合在一起，為之鼓掌。

    “好，說得好，不愧是我弟妹，好啊。”

    最後一個“好啊”，被林姝拉長了尾音，有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看出林姝有點語塞，王管家上陣，他見蘇唸的茶水一口沒喝，便為蘇念親自換了一杯，才說：

    “蘇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齒，還不快喝杯茶水潤潤嗓子。”

    蘇念倪他一眼，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眸子，她直接蔑視，“我不渴，謝謝。”

    王管家輕笑，“只是鬱仇昨夜打了九爺，恐怕和蘇小姐脫不開關係，所以鬱仇也有替蘇小姐受罰的意思，蘇小姐替他求個情，不是合情合理麼？”

    這是什麼話？蘇念着實不明白，明明是那林奈手腳不乾淨，鬱仇替她打抱不平，現下反倒成了他們的錯，合着九爺一點兒錯處沒有？

    蘇念不禁冷笑一番，和壞人說理，那是一點兒理都沒的說。

    “我覺得林奈該死，他想欺負我，門都沒有。”

    王管家手中的茶盞都被蘇念說的話氣掉了，“嘩啦”一聲，蓋住了鬱仇被打的聲音。

    幾個黑衣人一愣，相互對視一眼之後又開始對鬱仇的毆打。

    王管家沒想到蘇家小姐不僅不心善，還特別能說會道，“蘇小姐，慎言。”

    “慎言？”蘇念終是對他忍無可忍，回身，看著他，“該慎言的是你吧。”

    深吸了口氣，林姝似乎有所緩和，“弟妹啊，不就是求個情嗎？你不看在鬱仇喜歡你的份上，總要看在他悉心照顧你那麼久的份上吧，他爲了你，可是連命都可以不要。”

    “那麼想讓我求你？我倒是想問問，你是想把我的錄音發給誰呢？林妄麼？想讓他生氣？還是說……”

    蘇念衝着林姝假笑，“是你准許林奈肆意侮辱我，甚至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安裝了監控，以此錄下些入不了眼的東西，發給林妄，準備氣死他？”

    林姝面色僵住，一連串的笑全然沒了，“你怎麼知道房間內有攝像頭？鬱仇告訴你的？”

    “自然不是，”蘇念很鎮定，“你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你。”

    “模稜兩可，”林姝呢喃，目光變得深不可測，她現在，算是小看了蘇念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