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品華悅總部大樓。

    落地窗外視線明亮，林妄俯瞰著樓下的車水馬樓，聆聽著電話那頭的女聲：

    “很好，這次事情辦的很好，我很滿意。”

    “林姝……”

    女聲聞之，似是很不屑，警告道：“你沒資格這麼叫我。”

    林妄雖然在替林姝辦事，可他從未向其低過頭，林姝於他而言，不過相互利用，只是林姝總是能巧妙的威脅他，他不得不照辦。

    “你不能再動她了。”

    林姝的聲色高揚起來，帶著獲勝者的姿態，嘲諷，“林妄，她不過一個籌碼，你何必那麼認真？”

    “我說，你不能再動她！”林妄咬著牙，音色趨近於冷漠，還夾雜著怒色。

    他的意思就是，他可以替林家去死，但他們絕不能再動蘇念，這是他的底線。

    “當然，”林姝稍稍妥協，輕輕訕笑幾聲，“我這人很講信用。”

    林妄並信不過她，用她慣用的伎倆威脅，“你最好記住了，否則我會拉著林家一起下水，要死一起死。”

    手機裡傳來一聲冷笑，再之後，就是“嘟嘟嘟”的結束通話聲。

    而後，林妄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摔了手機，使得偌大的辦公室裏傳出一聲巨響。

    “五爺……”

    顏州膽戰心驚的進入，瞧著地上又被摔碎的手機，直冒汗，五爺最近像是來了大姨媽一樣，比女人還不好對付。

    “說！”

    林妄咬牙切齒的咯咯牙，背對著顏州，說出一個字已然算是給顏州臉面。

    顏州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回五爺，我是來稟告夫人近況的……”

    “……滾！”

    顏州被一聲大吼嚇得一哆嗦，明明五爺上一秒叫他過來回彙報，這會兒來了，又叫他滾蛋，好叭，看在工資的份上，他還是乖乖滾蛋別招惹五爺的好。

    “站住！”

    “……”

    顏州迅速立定站好，隨時待命。

    “她……”林妄從褲兜裡抬起一隻手，捏了捏太陽穴，一閉眼，滿腦子全是蘇唸的模樣，“怎麼樣了？”

    “回五爺，根據上次在夫人手機上安裝的定位系統顯示，夫人從那日離開後，一直呆在學校，從未踏出校門半步，應該是在忙漫畫比賽的事情。”

    “還有麼？”

    顏州眨眨眼，儘自己所能胡扯，“夫人蔘加的漫畫比賽快要接近尾聲，漫畫排名第一，形式非常客觀，夫人的心思大抵都在那兒，會沒事的。”

    “嗯，那樣也好，總歸有件順心事。”

    瞧見五爺手指頭擺了擺，顏州識相的退出，腦門上全是細汗。

    林妄暗自垂眸，心中滿是懊惱，那日，他會否對蘇念太過強勢，會否嚇到她？

    他為什麼剋制不住自己的控制慾？為什麼要說出那些話？為什麼不直接去死，放過她？

    腦子裏有太多的為什麼，林妄莫明名紅了眼眶，明明他抓住了光，可怎麼還是身處黑暗？他恨透了這種陰冷的感覺，他想做個高尚的人，而不是滿手是血的鬼……

    他好喜歡她，卻又害怕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