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身世
“真是浪費時間!”
夏老太太沖著醫生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她是我兒的親生閨女,他們的腎臟怎麼可能不匹配呢?要我說,他們直接把夏言晞的腎臟割下來給我兒子裝上不就行了!幹嘛還浪費這個檢查費啊?這醫院,真會坑人!”
“還是檢查一下吧。”夏瀅瀅接話道,“萬一姐姐和爸爸的臟器並不匹配,冒然換腎,爸爸也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是麼?”夏老太太半信半疑,卻也不敢拿夏遠山的生命冒險,“要是夏言晞的器官真的不能匹配,你這個做女兒的也別想跑!”
“奶奶,你說的是什麼話。躺在裡面的是我的爸爸啊,我又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夏瀅瀅的目光閃了兩下,卻還是恭順地挽住了夏老太太的胳膊,“要不是爲了給姐姐一個盡孝的機會,我早就把腎臟捐給爸爸了!”
“算你識相!”夏老太太瞥了夏瀅瀅一眼,可心裏卻是熨貼不已。
做子女的,可不能像夏言晞那樣張牙舞爪,就得像夏瀅瀅這般乖巧纔是。
私心裏,賈老太太更希望夏言晞的腎臟可以和夏遠山匹配,最好、最好夏言晞能在捐獻器官中出點兒意外。
這樣,她就再也不用看到夏言晞那副討人厭的嘴臉了。
“你說,換腎手術會有生命危險麼?”夏老太太壓低了聲音,在夏瀅瀅的耳邊問道。
夏瀅瀅立刻明白了夏老太太的意思。
她刻意避開了賈美慧的視線,衝着夏老太太點了點頭。
醫院裏,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了!
在夏瀅瀅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夏老太太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
儘管她十分心急,卻還是耐著性子等著醫院的檢查結果。
情況緊急,醫生也並沒有讓她們等上太長時間。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夏言晞和夏遠山的器官並不匹配。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二人不僅器官無法匹配,就連血型也根本就不上號。
夏遠山是O型血,賈美慧是A型血,理論上,他們的孩子只有可能是O型或者A型血,但夏言晞卻是AB型血。
夏老太太被醫生的解釋弄得暈頭轉向,但賈美慧和夏瀅瀅卻聽得明明白白。
“醫生,會不會哪裏弄錯了?”賈美慧顫抖地問道。
臉上,已是一片慘白。
“夏夫人,請你相信我們醫院。”醫生面無表情地說道。
如果連檢驗血型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會弄錯,他們醫院乾脆關門好了!
“可是……”賈美慧依舊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醫生也懶得和她掰扯,直接甩出一句,“我們已經加急做了DNA鑑定報告,兩個小時後,報告就能出來了。”
“DNA鑑定?”夏老太太終於反應了過來,衝上去就要和醫生理論,“換腎手術為什麼還要做DNA鑑定?你們醫院想賺錢也不是這麼賺的吧!”
“奶奶……”夏瀅瀅趕緊將夏老太太拉了回來。
她雖然也很難相信這件事情,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是夏遠山唯一的女兒,她便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醫生的意思是,姐姐她很有可能不是爸爸的孩子。”她小聲解釋道。
“什麼?”夏老太太瞪圓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我、我也不知道。”夏瀅瀅搖了搖頭,“咱們還是等醫院的結果出來再說吧。”
說完,她又看向了賈美慧。
猶豫再三,她纔開口喚了一聲“媽媽”。
“媽,”她忍不住提醒道,“你要不要也和姐姐再做一份DNA報告啊?”
聞言,賈美慧如夢初醒。
對啊!
如果夏言晞不是夏遠山的孩子,那她也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啊!
雖說在把夏言晞接回家之前,她就已經和夏言晞做過鑑定了,但萬一鑑定結果有問題呢?
想到這兒,賈美慧才終於穩住了心神。
“醫生,”她一把攥住了醫生的胳膊,“我也要做親子鑑定!”
“這……”醫生擰了擰眉。
他其實覺得賈美慧和夏言晞根本就沒有鑑定的必要,畢竟這母女二人的容貌實在太過相像。
不過,既然賈美慧都這麼提議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
但對賈美慧來說,卻是度秒如年。
待到醫生再次出現,她甚至顧不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便一路小跑地迎了過去。
“怎麼樣?”她焦急地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而是把兩份報告都塞進了賈美慧的懷裏。
賈美慧急忙看了一眼,緊接著,她手裏的報告就掉在了地上。
報告顯示,夏言晞和自己的確有血緣關係,但她卻並非是夏遠山的女兒。
這、這怎麼可能呢?
賈美慧癱坐在了地上,眼底,一片灰敗。
夏老太太看不明白報告,但夏瀅瀅卻向她解釋得清清楚楚。
“賤人!”
夏老太太目眥盡裂,衝着賈美慧衝着過去,對著她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我兒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會把你這個破鞋娶進門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蕩婦,你去死!你去死啊!”
賈美慧沒有掙扎。
她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她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那晚把自己從流氓手裏救出來的人就是夏遠山啊,可夏言晞為什麼不是他的孩子呢?
難不成,這二十年來,她一直認錯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即便她是自己認錯了,夏遠山又為何在明知道不是自己的情況下認下這件事情呢?
賈美慧混亂了。
迷離間,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一點兒一點兒地流出自己的體外。
“血!好多血啊!”
夏瀅瀅指著賈美慧的褲子尖叫了起來。
醫生趕緊叫人將賈美慧送去了急救室。
好在程修遠在離開之前已經把賈美慧的情況交代清楚了,儘管最後還是沒能保住肚子裡的孩子,但賈美慧卻已經平安脫險。
可她雖然活了下來,可整個人卻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意識。
她就那麼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如同喪失了魂魄的布偶,任人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