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

    她聲音馬上因為害怕尖銳起來，卻不想更刺激了這幾個渾身煙味的男人。

    他們三四個人圍過來，在巷子口形成個人牆，堵住女學生的去路。

    “小妹妹，陪哥哥們玩玩嘛，這不是剛放學？”

    天色確實沒有那麼亮堂了，闇昧逼仄的環境更讓人激動或者心慌。

    他們也不客氣，見妮娜瑟瑟發抖往後退，腳步也加快往前。

    不多時就把人圍困在巷子裡了，後面倒是有路，但妮娜已經怕的沒力氣跑了。

    她喊都喊不出聲，只是顫抖著小聲警告。

    “別過來，我是這的大學生，出了事學校，學校不會放過你們的。”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也沒有步步緊逼，反而笑出來。

    “妹妹還真是單純，咱們啊，就是看你是學生，不是學生妹，哥幾個還不稀罕玩呢。”

    “別，別……”

    妮娜聞言更害怕，又是軟了身子又是手足無措。

    一個男人忍不住了，上去直接抓住妮娜的手臂，她都沒怎麼抵抗。

    “喲，這手白的，又滑。”

    色眯眯的眼睛恨不得直接吃了妮娜，但她也是掙脫無門，手都扯紅了也無濟於事。

    其他兩個男人見狀也忍不住了，上來七手八腳剝掉她外套和針織，只剩下單薄的打底，隱約看得見內衣。

    妮娜的臉更紅了，幾個男人的身影壓倒性籠罩過來，她眼神漸漸渙散。

    但噠噠的腳步聲也隨之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凝跟過來，手裏還握著一截什麼。

    “幹什麼呢？”

    楚凝的聲音平淡，只不過她手也抖。

    開玩笑，那可是三個大男人，就算她自認為身強體壯，也架不住群架。

    還是嚇唬嚇唬就走比較好，“我報警了，你們要做什麼趕緊。”

    說著又拖著鋼管在地上磨出刺耳的聲音，這還是有點滲人的，三個男人的邪念因此被消去大半，但也對楚凝這個不速之客煩躁起來。

    “你誰啊。”

    “廢話什麼，上啊，警察來之前不得給這個小婊子一頓打，叫她知道知道厲害。”

    楚凝聞言心一冷，警察她是拜託人去叫了，但也沒辦法來得這麼及時。

    那邊暗處還癱著妮娜，楚凝模模糊糊的看見她煞白的臉色和僵直的身形，心裏也有些叫苦。

    但這也不是麻煩，她管了就要管到底。

    “那邊的，你爸要是知道你這樣先給你腿打斷，起來，跑！”

    男人們也不擔心妮娜，這女學生膽子不是一般的小。

    剛纔都沒怎麼反抗，現在還真能跑了不成？

    但人總是有軟肋的，軟肋有時候也是盔甲，妮娜頓時想到父母對自己的心痛，她自己也更悲憤，也許是從中生髮的力氣，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雖然還是靠著牆壁，但看這幾個禽獸的眼神已經不只是害怕。

    “對，就是這樣，我跟他們打一架，你記得叫你爸媽抓他們，往死刑判。”

    楚凝越說越心虛，但聲音卻越來越堅定。

    人沒有不怕死的，他們也只是小惡，犯不著爲了一點慾望搭上性命。

    果然三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遲疑起來。

    這女人拖著鋼管，眼帶狠色，確實跟後面的不是一種人。

    “是真的嗎？”

    其中一個問另外一個，但被問到的也沒主意。

    他們都停下腳步，也不敢跟之前那麼肆無忌憚的蔑視楚凝。

    “我夫家也算有人，就算不死刑，今天我要是出了事，買你們個無期徒刑，在裡面蹲十幾二十年不是難事。”

    頓了頓，楚凝給他們充分的考慮時間，自己卻拿著鋼管繼續往前。

    刺耳的聲音刺激著三人的耳膜，更別說楚凝的表情在背光下更顯陰冷。

    她看樣子還真準備打一架，拿得動鋼管也力氣不小了。

    不說實際打起來，就是這個架勢也足夠唬人。

    再加上判刑什麼的……

    這幾個人怯了，為首一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是個狠角色，好男不跟女鬥，我們走。”

    但緊接著就來了好些人圍住這裏，楚凝心頭一鬆，“這下好了，十五天少說，也不知道你們考慮什麼，不會真覺得我要跟你們打吧？。”

    楚凝這話就輕鬆很多，警察來的很多，團團圍住這三個人，面色不善。

    “老熟人了啊。”

    楚凝噗嗤一下笑出來，又連忙咳嗽掩飾，穿過人群去把那女學生扶起來。

    “有沒有哪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她認的沒錯，就是那個留學生。

    “沒，謝謝你，謝謝你。”

    妮娜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緊貼著楚凝，但也敢看那三個垂頭喪氣的男人了。

    她也學那個男人的樣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什麼東西，欺負女人。”

    楚凝愣了一下，“下次還是早點走吧，避開這裏。”

    “我跟你一起走行嗎？”

    這……楚凝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親和力這麼厲害，“這不太方便吧，我一般跟我丈夫一起走……你可以找找其他同學，那個叫什麼，老是跟著我的男生，你去找他保護你。”

    “人家對你有意思啦，我怎麼好意思……”

    “我結婚了。”

    楚凝一臉黑線，怎麼這種事情還需要自己三番兩次的重複。

    “我知道，我還是去找別人吧，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好。”

    到家屬院門口，陸承於站在那裏，樹一樣筆直孤寂。

    楚凝心裏突然就虛了，被他的身影撕裂出一個口子，呼呼的灌風進來。

    “等我多久了啊，怎麼不進去，我稍微有點事……”

    “楚凝。”

    陸承於溫文爾雅，很少打斷人說話。

    楚凝知道問題大了，還不知道之前瞞他的事情有沒有蛛絲馬跡被他查到，現在又是一樁……

    心虛的都只剩渣渣了。

    “那你先說。”

    但陸承於叫了自己一聲之後又沒說什麼，整的楚凝都不知道該怎麼站了。

    他伸出手來，精準抓住楚凝的手，她瑟縮一下，卻被抓的更緊。

    “怎麼這麼冷？”

    那是鋼管的溫度，楚凝心尖一顫，在陸承於面前現編也太難了。

    “楚凝，我是你丈夫。”

    陸承於聲音更冷，甚至帶了點嘆息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