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茹苓的聲音，顧靈珊身子微微一顫，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慢慢坐起身來，轉向張茹苓。

    只見她眼睛通紅，滿臉淚痕，好不可憐。

    張茹苓蹙了蹙眉，最終還是抽了紙巾，替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珊珊，怎麼不吃飯？”

    顧靈珊只咬著唇不說話，淚眼婆娑地看著張茹苓，末了撲進了她懷裏，緊緊地抱住了她。

    張茹苓驀然想起來，當年在孤兒院第一次看到顧靈珊的時候。

    她小時候就長得嬌柔，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很勾人，楚楚可憐的樣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張茹苓。

    張茹苓給她遞了一根棒棒糖，顧靈珊接下後看了很久，聲音很輕很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後來，張茹苓臨走的時候再去看她，顧靈珊就是這樣緊緊地抱著她。

    顧靈珊哭得聲音滿是鼻音，和張茹苓解釋道：“媽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錯了，您原諒我吧，不要趕我走……”

    張茹苓到底還是心軟，撫了撫顧靈珊的後背安撫道：“媽媽什麼時候說趕你走了？不要亂想。剛剛飯桌上讓你離開，是看你情緒不好，所以讓你先回來平復一下心情。”

    顧靈珊紅著眼睛看張茹苓，她就知道張茹苓還是願意相信她的。

    她又說：“媽媽對不起，您也知道，我以前一直都跟在姐姐身邊的，對她的事情最瞭解。姐姐之前是真的喜歡林學長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接受了季先生……我是怕其中有什麼姐姐難以說出口的隱情……”

    張茹苓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顧靈珊的心不禁一跳。

    “珊珊，關於這件事，不管是你還是爸爸媽媽，都做不了你姐姐的主。這件事確實是你做錯了，今天晚上你也不能怪你姐姐有些話說得過分。”

    顧靈珊低下頭：“嗯，我知道的，我不怪姐姐的。”

    “珊珊，媽媽寵愛你是寵愛你，可是明事理是明事理。不管怎麼樣，你是媽媽帶大的，媽媽還是願意相信你真是不是有心為之。但是珊珊，凝凝也是媽媽的女兒，媽媽沒有道理一味向着你，就忽略了她的感受，明白嗎？”

    顧靈珊乖巧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但顧靈珊也下意識感覺到，張茹苓還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張茹苓接著說道：“不管怎麼樣，爸爸媽媽還是希望凝凝和南卿能好好的。所以，以後私下裏，沒有爸爸媽媽的允許，不准你去找南卿，知道了嗎？”

    顧靈珊的雙手抓著裙邊，一聽張茹苓的話，手指不由自主地慢慢收緊，捏緊了裙邊。

    但她還是點頭應下了：“知道了。”

    “媽媽這也是爲了你好。南卿以後是你的姐夫，做事還是要避嫌。好了，這些飯菜都涼了，你想吃什麼，媽媽讓人重新給你做。”

    說著，張茹苓憐愛地撫了撫顧靈珊柔順的長髮。

    那一頭波浪卷，和溫凝的很像，頓時讓張茹苓的內心柔軟下來。

    只是和張茹苓比起來，溫良庸的做法就沒有這麼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