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倩輕笑了一聲：“自然是真心的。”

    溫凝接過她遞過來的香檳，轉而就放在了茶几上：“既然是真心的，就該知道，我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喝酒，肖大明星卻把酒端到我面前來，是什麼意思呢？”

    肖文倩神情一頓，隨即笑著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忘了溫小姐如今還有傷在身。那酒就不喝了，我還是真誠地向溫小姐道個歉。”

    說著，肖文倩就在溫凝面前鞠了一躬。

    這畢恭畢敬的態度，可和她之前盛氣凌人的樣子太不一樣了。

    溫凝也沒起身，就坐在沙發上，看著肖文倩在她面前低下了頭。

    在肖文倩看來，她願意向溫凝低下高貴的頭顱，就已經是給足了她面子了。

    她已經給溫凝道過歉了，她該做的就都已經做了，溫凝如果還抓著這件事情不放，那就是溫凝她得理不饒人了。

    也不管溫凝是個什麼態度，肖文倩直起身子來看著她。

    這個時候，肖文倩倒是不再惺惺作態了。

    她抱著雙臂站在溫凝面前，看著她說：“溫小姐到底是金貴，今天是太奶奶九十大壽，她老人家都還打起精神在宴會廳上坐著呢，溫小姐一個人年輕人卻躲在休息室裏，這說不過去吧？”

    還是這幅陰陽怪氣不懷好心的樣子，讓人覺得熟悉。

    溫凝笑著說：“所以，肖大明星是藉着道歉的由頭，來教訓我的？”

    “教訓算不上，只是覺得溫小姐實在不太懂規矩，想提醒提醒你罷了。怎麼說今天都是太奶奶的壽宴，溫小姐作為南卿的未婚妻，架子擺得比老太太都大。要是惹得太奶奶不高興了，說出去，人家只會覺得是南卿看走了眼。”

    這一口一個“南卿”，一字一句都是設身處地地在替季南卿考慮。

    不知道的，光聽她這話，還以為她已經是“季夫人”了呢。

    溫凝聽了，只覺得可笑。

    她輕笑一聲，站起身來。

    溫凝雖然沒有肖文倩那麼高，可是氣勢上卻一點不輸。

    她勾著唇，目光有神地盯著肖文倩，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跳腳的小丑。

    肖文倩見過溫凝能說會道的樣子，也見過她霸道囂張的樣子，但溫凝突然安靜下來，反而讓肖文倩覺得不安了。

    “你……你怎麼這麼看我？”她說話有些結巴。

    肖文倩居然覺得自己沒來由地緊張，下意識往後倒退了一步。

    溫凝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見她退了一步，反而逼了上去。

    “肖文倩，我看不懂規矩的人，是你吧。你不是來道歉的嗎？那就拿出些道歉的態度來。別在這兒掛羊頭賣狗肉，打著道歉的名號到我面前裝模作樣。你要是不想道歉，就別來，我看著你也覺得挺噁心的。”

    也不知道是溫凝那個字眼觸碰到了肖文倩的神經，只見她突然拉下臉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溫凝，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她向溫凝撲過去，卻沒想到，溫凝已經先抬起手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