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燈還打在正中央，那個地方原本站著的徐卓萱已經被趕走了，站在聚光燈下的，是溫凝和季南卿。

    季南卿把溫凝護在懷裏，替她擋去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本來溫凝這次受傷就是意料之外，偏偏還因為受傷剃光了頭髮。

    溫凝以前的美貌是出了名的，誰也沒想到現在的她成了光頭不說，頭上還有道猙獰的疤。

    他皺著眉低聲道：“我送你去休息。”

    溫凝在他溫暖的擁抱裡，臉色一點一點恢復過來。

    緩了一會兒，溫凝才從他懷裏退出來，看著他說：“我沒事。”

    只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在季南卿眼裏看來卻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在季南卿看來，倒像是她在逞強，這就更讓他心疼了。

    誰也沒想到，溫凝這個時候，居然自己把季南卿用來給她遮蓋傷口的西裝外套拿了下來，披在自己肩上。

    她彎下腰，把掉落在地上的假髮撿了起來。

    “南卿，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醜？”

    溫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只是這個笑，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她問這話是因為自卑。

    季南卿棕色的眸子裡滿是她的笑容，“不醜。”

    “你會因為我這個樣子嫌棄我嗎？”

    “不會。”他甚至不用思考，就直接說出了口。

    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竊竊私語，在暗處衝着溫凝指指點點。

    溫凝對這些議論全部視若無睹，在眾人面前高傲地抬起下巴，把假髮帶了回去。

    “為什麼？人們總是很在意這副外表的皮相的，我不信。”溫凝笑著說。

    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他們知道，溫凝口中的“人們”，說的就是他們。

    溫凝說的分明是懷疑的話，可不知道為什麼，季南卿卻沒有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一絲懷疑。

    “因為我不是他們。”季南卿說。

    言簡意賅，沒有一絲花言巧語，但深得溫凝的心。

    溫凝笑笑，“我不想呆在這裏了。”

    “嗯，我送你去休息。”

    之後，季南卿就牽著溫凝的手，帶她離開了。

    溫凝全程昂首挺胸，沒有一絲因為自己失去頭髮的自卑。

    黑色的禮服在她身上，居然也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只是這個時候的人們不知道，這番別樣的味道，全是因為溫凝的自信。

    她就像高貴的女王，即便是頭髮掉光，依舊高傲地頂著頭頂的王冠，和她的愛人攜手並進。

    或許正是因為溫凝的這種雲淡風輕，在她離開之後，人們反而覺得，不過是沒有頭髮了，並不是什麼大事。

    溫凝，還是以前那個溫凝。

    季南卿把溫凝送到休息室，他忍不住向她確認：“還好嗎？”

    溫凝無所謂地笑笑：“我沒事啊。別人的眼光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

    季南卿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笑。

    看溫凝這副還能說情話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有因為剛剛的意外受挫。

    他牽著溫凝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著，像是在安撫她似的。

    突然，溫凝站起身來，面對著他，坐在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