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把視線齊齊聚在顧靈珊身上。

    只是此時的顧靈珊始終抱著頭勾著腰，似乎痛苦至極的樣子。

    她這樣子，倒是讓人不好意思再逼問些什麼了。畢竟，她現在也是個傷患。

    張茹苓嘆了口氣，上前抱住顧靈珊：“算了算了，我們不想了。珊珊，媽媽先送你上樓休息吧？”

    顧靈珊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雙眼通紅，衝着張茹苓的方向點了點頭。

    她這個反應，倒是也在溫凝的預料之中。

    張茹苓往溫凝的方向看看，只見溫凝一臉淡定的坐著。

    全家人，現在也就溫凝還吃得下東西了。

    在張茹苓的攙扶下，顧靈珊搖晃著站起身來。

    從溫凝身邊經過的時候，顧靈珊突然停下了腳步。

    之前她們兩個起爭執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而且溫凝剛剛還道出了那麼驚人的事實，所以這個時候見顧靈珊停下腳步，張茹苓自然而然地以為，顧靈珊不會承認溫凝的指控，搞不好兩個人又要再起一次爭執。

    但現在的情況到底和以往不一樣。

    以往兩個人都身體健康，就是起了爭執，也就是嘴上吵吵。

    可現在兩個人都是大傷初愈，誰知道一個刺激會出什麼意外呢？

    張茹苓拉著顧靈珊，想把她送回房間去，可是到底是也不敢太用力。

    顧靈珊在溫凝面前停下來，紅著眼睛看著她。

    “姐姐……”顧靈珊哭著說，“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知道姐姐不會說謊，那就只能說明，我確實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只希望姐姐能原諒我。”

    她哭得有些難受，停下來調整了一會兒。

    “我長這麼大，最親近的人就是姐姐了。是我做錯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傷害了姐姐。姐姐之後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都能接受，但是……姐姐不要因為這個就疏遠我好嗎？對不起。”

    說完，顧靈珊才虛弱地在張茹苓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顧靈珊這番話，還真是讓溫凝始料未及。

    她想過顧靈珊可能會找藉口推脫，也想過顧靈珊可能會找別的理由暫時逃過追問，但她沒想過，顧靈珊回直接承認下來，還說出了這麼一番“真心悔過”的話。

    這可如何是好呢？

    張茹苓回到餐廳的時候，餐廳的氣氛依舊很奇怪。

    雖然顧靈珊剛剛的話確實讓人心疼，可這並不能掩蓋她曾經試圖把溫凝推下山的事實。

    張茹苓剛想開口問什麼，溫良庸就夾了菜到她碗裡：“先吃飯，再不吃菜都要涼了。”

    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溫良庸是在讓她現在先別問，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張茹苓只好把話都吞進了肚子裡，心神不寧地開始吃飯。

    她現在真的很頭疼，畢竟當初是她一意孤行，要把顧靈珊領回家的。

    在溫凝和顧靈珊的成長道路上，她也一直以為兩姐妹的感情很好，她怎麼也沒想到，兩個女兒的關係，有一天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