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庸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眯眯地看著顧靈珊。

    “珊珊，那你還記得你要去英國皇家設計協會學院學習的事嗎？”溫良庸和藹地笑著問道。

    顧靈珊認真地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這下，事情可就精彩了。

    溫凝看了看那邊伏在張茹苓懷裏的顧靈珊，心裏不由一陣冷笑。

    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溫凝放下手裏的餐具，看著顧靈珊說：“珊珊，你可能忘了當時在山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的，你確定，這中間真的只是意外嗎？”

    顧靈珊從張茹苓懷裏出來，低下頭皺著眉想著。

    或許是想得深了，她突然有些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怎麼了？頭痛了？”張茹苓緊張地問道，“頭痛就不想了，我們不想了。”

    顧靈珊在張茹苓懷裏點了點頭，半晌抬起頭來看了溫凝一眼，那一眼，在溫凝看來，顯然就是希望她不要再說了的意思。

    可溫凝怎麼可能如她所願呢？

    “嗯，珊珊，既然頭痛了，那就不要再想了。”溫凝說，“你什麼也不用想，聽我說就行了。”

    “那天你說你第一次去露營，想看看山上的風景，說什麼也要我陪你去山上散步，於是我就陪你去了。在山上的時候，你拿了所謂的證據出來，指證是我在校園論壇上發了帖子誣陷你……”

    顧靈珊突然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像是頭痛到極點的樣子。

    “你還說，爸爸之所以定下我和季南卿的婚事，是爲了和季氏之間的合作，我只是爸爸手裏的一件貨物，他把我賣給了季家。”溫凝平靜地說道。

    溫良庸在一旁聽著，微不可查地看了溫凝一眼，見她神色平靜，才又把視線收了回來，轉而看向顧靈珊。

    “當然，我不相信你說的這些話，要你拿出證據來。你說爸爸的壞話，我就威脅你要終止領養關係，或許是因為這樣，你惱羞成怒了，所以一時動了歹心，想把我推下山去。這就是我記得的所有事情。”

    溫凝彎著嘴角，看著那邊滿臉痛苦的顧靈珊。

    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張茹苓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護著顧靈珊了。

    “怎麼樣，聽了之後，想起來一點什麼了嗎？”溫凝看著顧靈珊問。

    整個餐廳裡，一時間除了顧靈珊痛苦的聲音之外，悄然無聲。

    溫兆柏神色複雜地看看溫凝，又看看顧靈珊。

    明明，他離開之前，這兩姐妹還像是永遠都不要分開一樣要好，可現在這到底是怎麼了？

    最關鍵的是，溫凝這個當事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實在過於驚悚，讓一家人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受。

    溫凝看著那邊的顧靈珊，心裏不禁開始想，如果是以前的顧靈珊，她會怎麼做。

    如果顧靈珊現在的失憶是裝的，那她肯定會說，是自己受人挑撥纔會說出那些話的。

    至於把溫凝推下山，其實是她自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但是收回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所以纔會兩個人一起摔下去。

    這，其實也是溫凝故意給她留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