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如實地把實情都說出來了，對於他們家人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

    盧曉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最後，一直拖到溫兆柏要送她離開，她也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倒是季南卿在離開之前，趁著溫兆柏離開的時間，問盧曉雨要了聯繫方式，說是要答謝她。

    盧曉雨當時也沒多想，就給了。

    後來盧曉雨回到學校後，接到季南卿打來的電話，才知道季南卿為什麼會要她的聯繫方式。

    季南卿很直接地就在電話裡告訴她，他知道顧靈珊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想知道今天在露營場地上到底發生什麼了。

    盧曉雨這時才終於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電話那邊是一陣久久的沉默，久到盧曉雨甚至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忘了還在和她通話。

    但是她剛這麼想著，季南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如果以後溫凝還有什麼事的話，你隨時可以聯絡我。”

    上位者說話的聲音雖然不生硬，但盧曉雨就是莫名感到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她應了“好的”，之後，就把電話掛了。

    盧曉雨回到學校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約了李冰倩見面。

    或許是下午發生的事情，李冰倩還沒有回過神來，這個時候盧曉雨約她，李冰倩很快就答應了。

    也沒有說什麼尖酸刻薄的話，更沒有拖拖拉拉，十分鐘之後就到了和盧曉雨約定的地方。

    兩個人現在雖然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約著見面，但到底不是和平相處的關係。

    盧曉雨開門見山地說：“我約你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下午山上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你應該都清楚發生什麼了吧？”

    李冰倩一時間沒說話，心裏有些糾結。

    沒錯，她是看到了，她確實是看到在山上，顧靈珊衝着溫凝伸出手了，這麼看來，確實是顧靈珊把溫凝推下山去的，可是後來顧靈珊也跟著一起摔下去了呀。

    她雖然和顧靈珊不對付，但是要她把這些話說出口，她卻覺得有些為難。

    “你是想說，是顧靈珊把溫凝推下去的？”李冰倩不確定地問道。

    盧曉雨說：“當時除了她們兩個，在場的只有你和我。我們就是目擊證人，到時候不管是校方還是溫凝和顧靈珊的家長，追究起這件事來，肯定要聽我們倆的證詞，我們倆總不能各執一詞吧？”

    盧曉雨說的有道理。

    可是，這種感覺就像是把別人的人生握在了手裡一樣，李冰倩心裏害怕，怕自己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她搖了搖頭，“你能當做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反正當時是你和林一辰學長送她們去醫院的，就是要問，肯定也是來問你們兩個人，我可以……不出麵嗎？你就當我當時不在場不可以嗎？”

    盧曉雨實在沒想到，李冰倩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平時在她面前，李冰倩永遠是刁鑽刻薄的，她居然不知道，李冰倩會這麼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