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的話，毫不意外地讓顧靈珊再一次感到了恥辱。

    她憤恨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逼迫自己壓下心裏的怒氣。

    溫凝！

    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她到底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因為她突然變了，她的生活也不至於變得像現在這麼糟！

    以前，就算是有人會在背後議論她只是溫家的養女，但大家知道她條件不錯，誰也不敢輕易招惹她。

    可現在呢？

    彷彿從她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走過去的時候都會回頭給她一個鄙夷的目光。

    而與之相對的，溫凝的待遇是怎麼樣的呢？

    學校的老師依舊很重視，溫良庸和張茹苓依舊很寵愛她，季南卿像被下了降頭似的迷著她，還有林一辰！

    她最不甘心的就是林一辰啊！

    明明她付出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去討好他，可是他呢？現在突然回過頭來把溫凝放在心上了？

    呵，溫凝她憑什麼！

    顧靈珊壓下心裏翻騰的情緒，說：“好，我知道了，下一回，我一定好，好，收集證據，一定讓你無話可說！”

    “好啊，我期待著。”溫凝隨口回道。

    那語氣像極了哄騙小朋友。

    顧靈珊如果說到這裏就結束了，那他就不是顧靈珊了。

    顧靈珊突然卸下了一臉的怒氣，掛上了一絲冷笑：“姐姐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和季南卿的婚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溫凝回過眼神來，看了顧靈珊一眼。

    她染上眉梢的得意，讓人覺得有一些可笑。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溫凝說。

    “那是當然，畢竟當時季南卿到家裏來和爸爸談這件事的時候，你不在，但是我在啊。”

    原來是這樣。

    不過，溫凝對她的話，持保留意見。

    顧靈珊現在的狀態，完全是殺紅了眼卻一直失敗的狀態，所以她迫切地希望有一個突破口，可以讓她看到勝利的曙光。

    所以這種時候，她說的話，就更加那邊真偽了。

    溫凝不相信她，一時間也沒說話，反倒讓顧靈珊以為她是上了心。

    顧靈珊這時候終於露出了笑容，對溫凝說道：“姐姐，你一直以為，爸爸給你和季南卿定下婚約，是包辦了你的婚姻吧。但其實，你只是被爸爸賣給了季氏而已。你不知道吧，爸爸可是用這樁婚事，換取了好大一筆生意呢。”

    顧靈珊停了下來，仔細地打量起溫凝的臉色來。

    本來她所希望的，能在溫凝臉上看到的震驚和失望，最後卻一點都沒能看到。

    溫凝心裏毫無波動。

    她看著顧靈珊平靜地問：“所以呢？”

    “所以？這還有什麼所以好問？溫凝，你最親愛的爸爸，可是把你當做了一件商品，一件換取利益的商品，把你賣給了季家誒，你還能問出所以這種話來？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平時收到的寵愛，都是假的嗎？”

    “所以，你就希望從我這裏看到我崩潰的反應？”

    溫凝突然露出一臉震驚的神情，難以置信地說：“天哪！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