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越聽越覺得心驚，想打斷他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像那個時候你喜歡林一辰一樣，我從來不會打擾你什麼。你是自由的，你不用來刻意遷就我。”

    遷就？為什麼會是遷就？

    溫凝聽不懂他的話。

    這個時候的她，不知道戀人之間存在一種叫做“安全感”的東西。

    季南卿沒有安全感罷了。很沒有安全感。

    溫凝沒有明白他的話，剛睡醒的腦袋，不怎麼清楚地促使她問了一句：“南卿，你是不喜歡我來你公司嗎？那我以後不來了……”

    怎麼說，這語氣都有些委屈。

    季南卿一滯，猛然發現兩個人的交流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微微出神，突然就感覺到握在他手裏的那隻手逃了出去，他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到了。

    季南卿褐色的瞳孔裡又情緒在跳動，冷不防卻感受到溫凝軟軟的手臂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

    她手臂微微用力，把季南卿拉了下來。

    溫凝湊過去貼了貼他的臉，問：“南卿，你是不是太累了？沒關係，我陪你休息一會兒。”

    溫凝帶著他側了身過去，季南卿就躺在了她身邊。

    “你休息一會兒吧，我陪著你。”溫凝輕聲說。

    季南卿愣了一會兒，身體有些僵硬地躺在一邊。半晌，他伸出手臂去把溫凝撈了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裏。

    他小心翼翼地呼吸著，生怕一個呼吸重了，懷裏的人就沒了。

    ——

    ……

    季南卿醒來的時候，溫凝還是那樣窩在他懷裏，只不過一隻手指在他掌心裏輕輕摩挲著，撓得人心癢。

    他手指一收，就把溫凝的手指握在了掌心裏。

    見他終於醒了，溫凝趕緊俯身過去開了燈。

    燈光刺眼，季南卿用手遮擋著，等適應了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溫凝笑著湊在他跟前。

    “睡得好嗎？”溫凝問。

    “嗯。”他伸手又把溫凝攬進了懷裏，在她後頸處蹭了蹭。

    “南卿，你手上的傷疤，是上一次我幫你包紮的那次留下來的嗎？”

    “嗯。”他答。

    季南卿自然不敢告訴她，這是後來又傷著留下來的。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季南卿纔起來，陪溫凝吃過晚飯後，把她送回了學校。

    晚上誰也沒有提起季南卿下午說的那些話。

    溫凝是不知道該怎麼提，季南卿則是一副全然忘了的樣子，看得溫凝更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晚上盧曉雨有材料要交給溫凝，和溫凝見面的時候，發現她臉色不太好。

    “怎麼啦？心情不好？”盧曉雨問。

    “嗯，稍微有一點，有點事情要想。”溫凝回答的時候，聲音也沒什麼精神。

    唉，想想也是，這個學期自從開學以來，溫凝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盧曉雨想，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能不能做到溫凝那麼淡定。

    答案很顯然，不太可能。

    兩個人是朋友，盧曉雨也很關心她。

    盧曉雨走到溫凝身後，伸手揉了揉她的肩膀：“一定是這段時間以來你太累了。碰上那麼多事，放到誰身上都會覺得心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