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動動腦子還是能想到的。

    大概是季南卿嘴挑，宋堯爲了騙他吃東西，才說那家店是她推薦的吧。

    “你有推薦的店鋪，怎麼不直接跟我說？”季南卿問道。

    溫凝最近發現，雖然季南卿這個人不會像尋常人那樣，吃醋了就鬧大別扭，但是小別扭還是會有的。

    說話輕輕淺淺的，要不是話語裡透出來一絲絲酸味，溫凝可能都猜不出來，季南卿是吃醋了。

    溫凝笑了笑：“是家小店，因為你平時一忙起工作來就沒空吃東西嘛，我就告訴宋堯了，讓他去幫你跑腿。還有其他的店鋪，等你改天有空了，我們一起去吃。”

    “好，等你。”季南卿說。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別弄到太晚啦，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人才有精神哦。”

    “嗯，你也是。”

    說完，兩個人就互道了晚安，掛了電話。

    季南卿此時還坐在季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裏，宋堯站在他對面，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江浙菜？見鬼的江浙菜。他什麼時候給老闆準備過江浙菜，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看季南卿微沉的面色，宋堯就覺得心臟微微下沉。

    那張照片……

    季南卿放下手機，視線落在手裏的螢幕上。

    照片裡，兩個人的對視實在太有默契了，默契到讓人想毀掉這種氛圍。

    他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平板放下來。

    “宋堯。”

    “老闆？”

    “你說，她說的到底有幾句真話？”季南卿輕輕地問道。

    沒有江浙菜，沒有推薦的店鋪，他不過隨口一說，但是溫凝也接話了。

    他啊，到底是弄不明白她，不知道她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心裏的懷疑，像藤蔓一樣肆意生長，勒住了整顆心臟，可這可心臟還是會因為溫凝時不時的甜言蜜語，胡亂跳動，不可控制。

    他大概是無藥可救了吧。

    宋堯站在一邊，不敢搭話。

    宋堯現在只有一個心願，希望晚上老闆回家之後就睡覺，立馬睡覺，乖乖睡覺，別整么蛾子！

    季南卿有自殘傾向，宋堯是知道的。

    見識得多了，他也終於摸出了其中的脈絡。

    老闆所有自殘的根源，都是溫凝。

    而今晚這通電話加上那張照片，無疑集齊了所有能刺激季南卿自殘的條件。

    宋堯無聲嘆了口氣。

    溫凝這邊，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剛準備發訊息給宋堯，問問這江浙菜館到底是什麼情況，顧靈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以前每天聊天資訊不斷，有事沒事就打電話的兩個人，近來已經很久沒有相互發過訊息、打過電話了。

    所以看到顧靈珊電話打進來的那一瞬間，溫凝還愣了一下。

    一愣過後，她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有事？”溫凝問。

    “如果沒事，你覺得我會願意給你打電話？”

    自從顧靈珊和溫凝徹底撕破臉，她在溫凝面前露出真面目後，顧靈珊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沒事扮柔弱了，這倒是讓溫凝聽著覺得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