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

    溫良庸把書塞回書櫃裡，才又重新在顧靈珊面前坐了下來。

    “珊珊啊，你想要的是什麼呢？”溫良庸看似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但是顧靈珊知道，溫良庸是知道她在背後編排了溫凝很多，所以在問她，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顧靈珊心裏害怕極了，雙手絞著自己的衣襬，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溫良庸坐在辦公椅裏，往後一靠。

    “我剛剛在看伊索寓言，突然看到了農夫與蛇。”溫良庸說。

    顧靈珊身體一顫，和溫良庸以往那些晦澀隱晦的話比起來，今晚他的話，顯然是很露骨了。

    顧靈珊顫著嗓音說道：“爸爸……我和姐姐之間……就是有點誤會……”

    溫良庸一聽，笑了。

    “是嗎？有誤會也是正常的。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他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是我和你媽媽結婚這麼多年了，都會有誤會，有誤會真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溫良庸心平氣和地說。

    顧靈珊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溫良庸接著說：“可是你和凝凝之間，真的只是誤會嗎？”

    顧靈珊咬著下唇，不敢說話。

    “珊珊啊，你來我們家也已經有十年了吧？我還記得剛開始你來的時候，認生得很，和周圍小朋友也有些小摩擦，可是那個時候，我和你媽媽都沒有時間管你們，所以每次都是凝凝替你出頭，幫你教訓那些不懂事的小朋友。你還記得吧？”

    “嗯……”顧靈珊點了點頭。

    “後來你們長大了，珊珊你比凝凝成熟，有些時候做事方法並不對，但是凝凝總是會站在你這邊。我還記得又一次，你媽媽氣得要打你，是凝凝說什麼也不讓你媽媽打，把你媽媽氣得夠嗆。你還記得吧？”

    “嗯……”顧靈珊越聽越覺得心慌。

    “但是，大概是從你們這學期開學前，凝凝到季家老宅去那次起吧，以前什麼都順著你，什麼時候都護著你的凝凝突然變了，你應該也感受出來了吧？”

    “嗯……”

    “珊珊啊，你覺得凝凝的這種改變好不好啊？”溫良庸又問。

    顧靈珊摸不準溫良庸到底想說什麼，連回答都變得小心翼翼。

    “姐姐……也越來越成熟了。”顧靈珊說。

    “嗯，是啊，越來越成熟了，也越來越能看明白，你的一舉一動到底是為什麼了。”

    顧靈珊心裏大驚，低著頭一動都不敢動。

    “我今天也不是要指責你什麼，指責嘛，是希望你能改正纔會指責你，所以我只是覺得，現在指責已經對你沒什麼用了。珊珊，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我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從來不擔心你聽不懂。但是很顯然，我的話，你從來都沒有聽進去，對不對？”

    顧靈珊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看向溫良庸，但又害怕得不敢看。

    “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清楚，珊珊，你是不是也沒想到，凝凝沒有被你算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