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印子，倒是讓老師們有了些惻隱之心。

    不管事實到底如何，但顧靈珊的傷口，是真實存在的。

    顧靈珊一走進會議室的大門，就遠遠地衝各位老師們鞠了一躬向老師們問了好，然後才乖巧地坐在了溫凝之前坐的位置上。

    這件事之所以難辦，就是因為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是顧靈珊。

    同是溫家的女兒，學校肯定沒有刻意偏向那一方的道理，所以一切也都是秉公處理。

    院長問道：“顧靈珊同學，關於網上提到的溫凝同學在校門口打你，以及在食堂把湯潑在你身上害你受傷，我們想聽一聽你的說法。”

    學校門口那一次，因為圍觀同學眾多，論壇裡還有影片在流傳。

    但是食堂的那一次，事發突然，除了監控並沒有其他影片留下來。雖然當時也有目擊同學，但大多同學也沒有在意她們，所以事情就顯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而顧靈珊此時之所以可以有底氣坐在這裏，就是因為她知道，食堂的監控影片，存放時間只有一個星期，影片會每週自動覆蓋上一週影片。

    事情在這個時候爆發，監控室裏已經沒有當時的影片留下來了。

    這就是顧靈珊的底氣。

    顧靈珊微微低下頭，像往常一樣展露出她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之前在校門口，因為我說了讓姐姐……不對，是溫凝同學不高興的話，讓她生氣了，所以她就打了我一巴掌。後來在食堂，她突然發脾氣，一個不小心就把湯潑在了我身上……”

    顧靈珊的回答，好像隱約有些維護溫凝的意思，可說到底，卻是坐實了溫凝的“罪名”。

    院長又問起顧靈珊，溫凝抄襲她設計圖的事，顧靈珊就說：“當時的比賽我沒有參加，我也是後來才從室友那裏聽說，溫凝同學得了一等獎。室友在無意間發現溫凝同學的獲獎設計圖和我的相似，所以有了這樣的質疑。各位老師也知道，我和溫凝同學是姐妹。我們關係很好，有些時候東西也都放在一起，中間可能難免有拿錯的時候……”

    說到底，意思還是溫凝拿了她的設計圖參加了比賽，所以這項榮譽，本應該是她的。

    這天下午，老師們在聽了多方證詞和意見以後，決定三天之後由各位當事人帶上證據，現場對質。

    ——

    ……

    學校發生了這件事，哪怕溫凝並沒有告訴爸媽的打算，但張茹苓和溫良庸還是透過院長得知了這件事。

    當天晚上，溫良庸就派了司機，把姐妹兩個人接回了家。

    張茹苓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被溫良庸制止了。

    溫凝和顧靈珊就面對面坐在餐廳裡。

    顧靈珊委屈地看了一眼溫凝：“姐姐，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

    再溫凝看來，她想要說的這些都是廢話。

    所以她問得乾脆：“舉報信是你寄的嗎？”

    顧靈珊一愣，顯然沒料到溫凝會問得這麼直接。

    她答道：“不是。”

    這個回答，溫凝一點也不意外，她沒說話，只看著顧靈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