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真是一對苦鴛鴦
別墅建在山頂上,院子很空曠,寒風呼嘯而過,冷得滲人,溫裳站在寒風中,像是一朵嬌弱的玫瑰,有種搖搖欲墜的破碎感。
“溫小姐,這裏風大,您先上車等著吧。”陪同在身側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溫裳的臉上依舊一片通紅,看起來有點嚇人,她看著霧靄沉沉的天色,忽而開口說,“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您問。”黑衣人恭敬地說。
“他……”溫裳的語氣一頓,微微轉頭,看著已經關上的大門,緩緩地繼續,“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她和夜淮相處的次數不多,他給人的感覺挺溫潤的,只是帶著一股冷漠的高貴感,有點拒人於千里之外。
可是,就在剛剛,看著夜淮對待林深和簡眠的模樣,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像那麼人畜無害了。
又或者是和盛琛說的一樣,夜家的二公子確實不是一般人。
“溫小姐,您讓我評價先生,我可不敢。”黑衣人摸了摸鼻子,低下了頭。
不一會兒,溫裳聽到了室內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聲,是林深的。
溫裳倒抽一口冷氣,眼皮發跳,若不是夜淮的黑色大衣夠大,和寒風飄飄的掩蓋下,她身體發出的顫抖幾乎掩蓋不住。
“溫小姐,您的臉還腫著,先去熱敷一下吧。”黑衣人催促著。
溫裳的目光輕輕地掃了一眼緊緊關閉的大門,終究是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乖乖地跟著黑衣人往院子外走了。
屋內,林深倒在地上,夜淮的黑皮鞋踩在他的臉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如同螻蟻一般的他,冷漠地說,“我不是警告過你,別碰她,真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了麼?還是說,我夜家就很好欺負?”
林深渾身抽著痛,剛剛倒在花瓶的碎片堆裡,身上好多處都被扎傷了,白色的毛衣像是被漂染過,分佈著一塊又一塊不均勻的紅。他的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嘴角掛著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絲,痛得呀呀大叫。
“夜、夜淮,我——”
他話都說得不利索,簡眠卻忽而發出愉悅的笑聲,諷刺地說,“怎麼,現在上演情敵廝殺的場面了麼?”
“姐姐……”林深艱難地說,“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林深,你居然揹着我和她做了交易。”簡眠坐在沙發裡,無力地靠著,眼角帶著溼意,絕望地說,“我挺信任你的,你卻這樣背叛我。”
“我只是……啊——”
林深沒說完,夜淮腳上一用力,踩在他手臂上的傷口處,痛得他一聲慘叫。
“我沒空聽你們胡扯。”夜淮的臉上一片陰森的冷漠,“你們的計劃是什麼?告訴我。”
林深痛得臉色蒼白,卻對夜淮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態,“夜淮,有種你就殺了我,想要我告訴你,你做夢吧。”
“呵。”夜淮輕聲地笑了笑,面色不改,劍挺的眉宇微動,一雙幽深的黑眸帶著犀利的光,“我想要的答案,從來就沒有失望過。”
“我不會告訴你的,放馬過來。”林深得意地笑,“有種你扒了我的皮,砍了我的手。”
“扒皮?砍手?”夜淮的嘴角微微揚起,不及眼底的笑意透著滲人的冷,“好主意。”
“阿成。”
“在。”
夜淮鬆開了林深,站到視窗旁,漠然地看著灰沉沉的天空,漫不經心地開口,“把簡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砍下來。”
簡眠的臉色大變,驚恐地看向夜淮,小臉煞白,聲音尖銳,“夜淮,你敢——”
夜淮從衣兜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夾在指間,輕輕地吸了一口,燎燎的白眼升起,淡淡地回,“我沒有什麼不敢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簡小姐。”夜淮轉頭,冷漠地盯著簡眠。
“瘋子!”簡眠失聲尖叫,正想要逃跑時,阿成已經將她抓住,按在茶几上。
她嚇得眼角溢位了眼淚,大聲地叫,“放開我!”
阿成無動於衷,將簡眠按著,從衣兜中掏出鋒利的小刀,刀鋒折射出一道令人生畏的冷光。
他舉起刀,正要往下割——
“夜淮!”一身是血的林深不顧一切地爬到夜淮的腳下,抓住了他的褲腿,快速地搖頭,“別別別,求你,放了姐姐。”
夜淮輕輕地彈了彈指間的香菸,菸灰落到林深的手背上,燙出一塊紅,他視若無睹,低聲地笑,“求我?不拿出一點誠意,那多沒意思。”
見林深沒有反應,夜淮揚聲,“先切了小尾指。”
“是——”
“別——”林深恨得咬咬牙,流下了屈辱的眼淚,終究還是低了頭,“我說,我全部都說……”
“林深!”簡眠咬牙切齒地低吼,“不能!”
林深不敢看簡眠,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姐姐,我不能看你受傷。”
“呵。”夜淮一聲嗤笑,“真是一對苦鴛鴦。”
“我說。”林深吸了吸鼻子,哪怕恨意已經累計到了頂點,他卻只能窩囊地忍著,誰讓他還不夠強大,沒法保護姐姐,真的是沒用!
阿成開啟了錄音器,林深慢悠悠地說出了全盤的計劃。
夜淮站在窗邊,聽到他們要給溫裳下藥時,臉色變了變,綿長的目光帶著刺,低頭凝著地上的那一支掉落的針筒,裡面裝著不明的液體。
過了十分鐘,林深才把來龍去脈全部都說清楚,從一開始他故意接近溫裳收買司機到今天的綁架,一氣呵成。
“爺,已經儲存好了。”阿成說。
“夜淮,你是打算拿錄音來威脅我嗎?”簡眠生氣地說。
夜淮回了一個冷眼,“要弄死你,不過就是弄死一螻蟻,還用得著我威脅你?”
“那你錄什麼音——”簡眠撲了過去,想要搶阿成的手機,被甩進了沙發裡。
夜淮將那一裝著不明液體的針筒遞給阿成,吩咐著,“幫她注射,順便給她安排十個男人。”
簡眠的臉色發白,絕望地搖頭,“不——”
一聲慘叫聲劃破長空,簡眠被按在沙發裡,絕望地看著針筒的液體注射進入血管裡……